(一)受伤
十三岁那年,我还是一个跌跌撞撞的少年,刚刚脱离孩子气,进入了青春期,也才感到自己是个女孩子。在那之前我就像个假小子,那时候我有个外号,叫杨排风。
听妈妈讲,我从小爱跟男孩子在一起玩,也爱打抱不平,虽然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可是我姐却总是受别人的欺负,而我则是为她“报仇雪恨”的小妹。弟弟也一样,我作为二姐,是他的挡箭牌。爱谁谁,看哪个敢欺负我手足,不在话下,就是敢出手。记得东院家坏小子就被我打了一顿,他妈妈心疼他,扯着他就来我家讲理,从此我们两家有些隔阂了。后来他家搬走了。自然,我被妈妈狠打了一顿。从小因为惹祸,我没少被妈妈打。在多年后一次共同参加邻居的宴席上,妈妈和他家人相聚了,两个大人谈起了我们小时候的囧事,这才对过往释怀了,毕竟是曾经的邻居。
从那次后,我收敛了霸气,不再假小子做派了。春季开学,老师让我们站排给我们分座位,别人都往后面站,而我却往前站了,老师说:哎呦,Sxx怎么往前站了呢,没长个呀!从此我真就没再长个子。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害羞一说,才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要稳重一些。自然开始爱美了。
喜欢姐姐的衣服,花裙子、白衬衫,还特别佩服姐姐会梳头。而我始终不会整理我的头发,妈妈索性让我梳短头,不过也挺好看的。后来央求妈妈给我扎耳眼,我想象姐姐那样带耳环。妈妈领我去村医二婶子家,让二婶子为我扎了耳眼。不久后我就戴上耳环了。
那时候条件有限,想照个相很不容易。一是得上城里照相馆去照,二是有时会有走街串巷来村子里照相的。爱美的我,对照相有无限的渴望。都戴上耳环了,要是能照个相多好呀!
记得那年春季,冰雪消融之时,农村的土道就是泥泞不堪。放假在家,听得街上有喊照相的,我来了精神。告诉妈妈我想照相,妈妈同意了,我就跑出去追那个喊照相的。雪化了,小路上满是泥水,我心疼我的小白鞋,就踩着墙角下还没有完全化掉的雪,顺着声音追去。墙角的雪下面,还有杂草铺垫着,再加上消融状态的雪,踩在上面软软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可没成想,危险就在这不经意间。我只顾一边听着声音,一边选择落脚点跑着。突然一下,怎么感到左脚有点疼呢?当时心里只是想着追上照相的,就没管那么多又跑了几步。当感觉很疼的时候,我停下来,回头一看,雪地上我踩下的脚印怎么有血迹呢?再一看自己的左脚,小白鞋已经全红了。我立刻明白了什么,感到了危险,开始一瘸一拐地往家跑,边跑还有点害羞地小声哭。当跑到家后,我都没来得及说话,吓得我坐在炕沿边上号啕大哭起来。爸妈闻声赶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不上来话,抖着脚示意爸妈怎么回事。爸爸看到我的左脚整个鞋都在滴血,赶忙把鞋脱掉一看,脚是被什么扎了,满鞋壳里都是血。爸爸把袜子给我揪掉,这时妈妈把她的围巾递过来给我缠上了,妈妈叫爸爸赶紧背我去二婶家包扎。
爸爸背着我跑着去二婶家。到了二婶家,二婶子就给我处理伤口。二婶子说,应该是被碎玻璃片扎到了,伤口在脚掌处中脚趾下方,能有一厘米长的口子,差点穿透了脚背。这伤势不轻呀!
包扎好后,爸爸背着我往家走。爸爸很好奇是什么把我的脚扎成这个样子呢?顺着我跑过的墙根,还有带血的脚印,爸爸找到了扎了我脚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一个带着尖尖角的玻璃瓶座。我趴在爸爸背上,听到爸爸跟我如是说,我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爸爸为了不让别人也踩到,还把那个瓶座的尖角重重地摔掉了,又用小木棒把尖角和瓶座埋在了土里。
那次受伤很严重,不能走路,还得总去换药,我因此在家休学将近一个月。我的左脚掌到现在也是麻木状态,许是伤到了神经。
因昨晚下了雪,才想到了记忆里与雪关联的往事,搜索搜索,回忆回忆,人生的经历总有不能忘怀的。说来也算该感谢简书,让我有机会回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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