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溅华堂 “不要……不要杀他!” 电闪雷鸣,满城风雨,皇城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姜笙歌被绑在绞刑架上,对着眼前杀气腾腾的赫连城,歇斯底里的吼! “我倒要看看,你们夫妻有多情深!”赫连城声音幽冷,嘴角微微扬起,冷冷的睨着浑身是血,却仍屹立不倒的姜长歌。 “赫连城……你要杀就杀我,放过他!”姜笙歌愤恨的盯着他。水眸里透着肃杀的冷意,殷红的血丝溢出嘴角,滴落胸前,隐没在鲜红的嫁衣下。 “笙歌,别求他!”姜长歌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绝的光,最后凝望了她一眼后,举起长剑向赫连城刺去…… 赫连城狭长的眸子微眯,长剑闪着蓦然伶俐的光,折射在姜笙歌眼眸,晃的她一阵眼花。 下一刻,温热黏腻的液体喷洒在她脸上,她倏然瞪大了眼眸,入目处——长剑已经没入姜长歌的胸前,喷洒而出的鲜血与大红喜袍融为一体。 “不……”姜笙歌撕心裂肺的喊,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赫连城无情的拔出剑,姜长歌倒在她脚下。 他的身子震了震,仰头伸出那只染血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姜笙歌的脸。 “对不起……笙歌!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他凄凉的笑,喷出一口血后,缓缓地垂下头,不动了! “不要死!嗚……”她低低的哭着,泪大颗大颗滚落…… ————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叮咛,不断回响在姜笙歌耳畔。 她伸出手,拼尽全力的想要抱住那个温暖热血的身躯,可触到的却是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和僵硬冰冷的尸体…… “不……不要死!” 极度的惊恐和绝望,姜笙歌在空中挥舞着双臂,挣扎嘶喊。 她只觉得喉间一股猩气上下翻涌,她头偏向床侧,竟喷出一口血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 丫环月宁低低的啜泣起来,心疼的为她擦拭嘴角的残血。 姜笙歌怔怔地看着熟悉的房间,倏然,隆起的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她记忆瞬间被拉回。 是了!八个月前,在她大婚那日,赫连城血洗了皇城,杀了她的父皇和母后,也杀了父皇收养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如兄长一般的姜长歌,灭了她的国,夺了她! “赫连城呢?我要见他!” 自从赫连城发现她怀孕后,就把她幽禁在冷宫,再也没有见过她。 昨日是姜长歌的生忌,她偷偷拜祭,却被突然造访的梁晚月抓个正着,被杖责二十大板!并撂下狠话,要她生不下这个孩子。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虚弱如纸的她,几乎是一头栽下床,宁月连忙扶住了她,声音哽咽道:“小姐,我听说皇上下了圣旨,下个月就要侧封梁晚月为妃,并且……” “这些与我何干?我只关心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就好!”姜笙歌声音轻颤,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 当时,赫连城得知她怀孕,曾激怒万分,是她誓死护住了这腹中骨血,赫连城后来未曾强逼,将她圈禁在这冷宫之中。 宁月本想强忍着真想不说,可看到这样的姜笙歌,她脱口而出:“皇上不仅不会让小姐如愿,并且还要将……”"
"第二章药引 “还要什么?”姜笙歌的肚子越来越疼,开口问个明白的同时,视线处,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除了黄袍加身,霸气与贵气相容的赫连城还能有谁。 清冷俊美的脸,此刻正半眯着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赫连城……”姜笙歌咬牙切齿,挺着笨重的身子扑了上去,迎来的却是两个太监架住她的胳膊。 宁月吓的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连忙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哀求:“皇上……求您放过小姐腹中的胎儿!” 姜笙歌错愕的望向赫连城,他面色阴郁难定,薄唇轻启,“晚月的病越来越重,将她体内的紫河车给朕取出来,温养了八个月够了!给晚月做药引!” 音落,他微微侧头,眼角余光扫过身侧的太医,声音森冷如地狱恶魔一般,继续道:“记住,绝不能让她死去!” “是……”太医恭敬回答。 紫河车?温养?药引? 姜笙歌脑袋嗡的一声,她倏然仰头嗤嗤的笑,唇畔都在颤抖。 “赫连城……你凭什么?”她干裂的嘴唇溢出血丝,猩红的眸子里恨意涌动。 她的这一句质问,彻底激怒了赫连城,他大手猛的扣住她的脖子,手指收紧,字字诛心,“就凭你出卖朕,长剑穿胸,将朕丢弃在荒野,转身嫁给姜长歌,还怀了他的孽种!” “是你叛变在先!” 姜笙歌勉强从牙缝溢出这么一句。 当年,她救下赫连城,与他相爱,却不知道他是别过太子,潜入皇城刺痛军情。 他身份败露,被父皇所抓,为难关头,她以被他欺骗感情为由,假意对他恨之入骨! 请求父皇让她亲手解决他,她善武,自然知道下手哪里不致命。 在众人以为赫连城被她杀死后,尸体丢弃到荒野,是她命贴身丫环梁晚月去救他。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姜长歌为了护住她的名声,请求父皇赐婚。 可大婚那日,赫连城竟然血洗了皇城,杀了她所有的亲人。 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救了他,引狼入室,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把紫河车给朕取出来!下个月朕和晚月就要大婚了!得彻底治好她的病。”赫连城暴喝一声,松了手,长袖一甩。 “赫连城……你如此待我,会遭报应的。”姜笙歌声嘶力竭。 她竟忘了!这个男人是如此冷血?留下她孩子,竟是为了给梁晚月培育药引。 姜笙歌腹部绞痛不已,笨重的身子被推到了冰凉的床榻上。 “赫连城,你这个畜生,你会不得……”姜笙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团棉布塞住了嘴巴。 襦裙被撩起,肚皮处一阵冰凉,太医取出一把小刀,对着她白皙的肚皮就划了下去,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嗚……嗚……” 姜笙歌嘴里发出嗚嗚的哀嚎声,泪,大颗大颗滚落。 痛!太痛了!身痛,心更痛! “皇上……求您了!您放过小姐吧!”宁月跪在赫连城脚下,拼命磕头,声嘶力竭的哀求。 姜笙歌的血溅落在屏风上,染成点点红梅,肚皮以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淋漓!"
"第三章剖腹取子不 赫连城听着耳边嗚嗚的哀嚎声,手指猛然收紧。 她当初置他于死地的时候,何曾想过放过他?是梁晚月把他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挖了出来,一路相护,他才有了今日。 姜笙歌的声音越来越若,最后消失不见!地面涌出大片血渍,整个房里,充斥着一个浓重的血腥之味。 不多时,太监抱出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哭声响彻整个宫殿。 太医取出包着婴儿的胎盘,呈现在赫连城的面前,“皇上,新鲜的紫河车已经取出,可以为梁姑娘入药了!” 鲜红的血珠从胎盘上滴落,那触目惊心的红让赫连城眉心一跳,她睨了眼屏风后面毫无声息的姜笙歌。 “她……死了没有?”声音冷如寒冰。 “暂无性命之忧!” 他清冷的眸子半眯,“好……将着野种给朕处理了!” 音落,他拂袖而去!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宁月这才连滚带爬的来到姜笙歌身旁。 “小姐……”她低低的啜泣着,床榻上的姜笙歌却如死人一般,无半点气息。 ———— 一个月后,整个皇宫喜气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赫连城在正殿批阅奏章,倏然听见店外女子凄厉的惨叫声,“皇上……救命!” 他握比的手一顿,整个人已经略出了殿外,入目处——梁晚月华服破碎,发丝凌乱,仓皇的扑倒他脚下,寻求庇佑。 “皇上,救我!姜笙歌她要杀我!”梁晚月宽大的衣袖被扯去一半,白皙的手臂几道血口正冒着血珠。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看见,姜笙歌持剑而来,蓦然凌厉的剑尖正往下滴着鲜红的血珠。 “姜笙歌,今日是朕和晚月的大婚之日,你竟敢在此时杀她,当真是不想活了么?”他眸色泛寒,脸色如山雨欲来般阴冷。 他竟忘了!她会武功! 姜笙歌水眸略过一丝狠厉,嘴角扯出一个怨毒的笑,“赫连城,你夺了紫河车,害我失去孩子,无非就是要救你这个心尖上的女人,今日,我就让她血溅于此……” 她恨!所以这一月以来,她养精蓄锐,就是为了今日,不杀了这个贱奴,她誓不罢休! 赫连城拎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晚月,护于身侧,他定定的望着她,唇畔漾出一抹淡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姜笙歌眸色一冷,提剑向梁晚月刺去,赫连城抱着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翻周璇过后,姜笙歌的剑被打落地面,她只觉脖子一凉,凌厉的刀锋便贴到她白皙的皮肤。 刀锋淬着夏日的光,晃得她眼前一花,她若在动一下,咽喉很有可能被割破! “赫连城……有本事就杀了我!”她愤恨的盯着他,赤红的血丝近乎从眼里爆裂开来。 她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当初你如何待我,我定要从你身上一点点要回来!” 赫连城漆黑的眸子恨意涌动,当年,他曾用生命去爱她,可这个女人,居然亲手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弃尸荒野。 这种剜心蚀骨的痛,他承受了四分,必定要她承受六分。"
"第四章不配碰我 “来人,护送晚月姑娘回寝殿!”他厉声命令。 梁晚月被太监扶起,不甘心的离去。 天边,一弯星月渐起,姜笙歌被他拽进了金殿,本该是他大婚的夜晚,她却被他压在身下。 身上的襦裙被他的掌风劈碎,散落一地,她手肘着地,向后退去,一双猩红的眸子惶恐的盯着他。 “姜笙歌,晚月虽服了紫河车做药引的汤药,但有哮喘的身子仍旧虚弱,既然你破坏了朕的大婚之日,这洞房花烛之夜便由你顶上。” 他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大掌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白皙肌肤上被生生勒出一道红痕,骨头近乎碎裂。 她忍痛蹙眉,触痛人心的话自她唇缝溢出,“赫连城,你不配碰我!” 赫连城却附身贴近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廊,“难道你这身子还想留给那个死鬼姜长歌不成,朕告诉你,这世上,你只能在朕身下承欢!” 他猛然挺身,刺穿了姜笙歌身下最后一道防线,与她相融。 “赫连城,你卑鄙无耻……”她咬牙,眸中雾气翻涌。 熟悉的气息将她要说的话全部逼了回去,随之而来的是赫连城给她的刺痛和隐秘欢愉。 难以言语的痛感和快意夹杂在一起,一如当初他们冲破禁忌结合的那晚,水乳交融! 情事过后,透过身上的薄纱,姜笙歌摸到了那把被丢到一旁淬了血的长剑。 她的手指猛然收紧,眸中恨意涌动,“赫连城,你和梁晚月都该死,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都送进地府!” 长剑淬着烛光,蓦然凌厉的反射,晃的赫连城眼前一花,他出手如风,两指紧紧夹住剑尖。 任凭姜笙歌怎么用力,就是进不了半分,他抬脚在她小腹上一勾,姜笙歌的身子震了出去。 她重重的摔落在地,竟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她胡乱的擦掉嘴角残存的血珠,侧目望向他,竟嗤嗤的笑了! “赫连城,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留着性命,你的梁晚月,我必杀之而后快!” 她牙眦欲裂,眸中肃杀一片。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信任的贴身宫婢。 赫连城,毁了她的家国,屠杀了她的亲人! 梁晚月,辜负了她的信任,顶替了她的位置,与她最爱的男人联手夺杀了她的孩子! 她恨,滔天的恨意像浪潮一般涌上她的胸腹。 “姜笙歌……朕在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赫连城话语冰冷,眸中染过一抹痛色,眼前似乎又闪现那日,他被长剑穿胸而过,姜笙歌决绝离去的背影。 滴血的剑尖对准了姜笙歌的手腕,赫连城满眼阴鸷,低低道:“这样……你便再不能伤害任何人了!” 姜笙歌抬眸,怔愣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此话何意? 他蓦然抬手,剑尖划破她的手腕! 倏然,她双手手腕一阵剧痛,鲜红的血水汨汨而出,他竟生生挑断了她的手筋。 “啊……”她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金殿里回响,犹如凄厉鬼哭。"
"第五章挑断手筋 “断了你的手筋,你便再也害不得人!” 赫连城的心骤然一紧,侧目不忍在看,剑丢置一旁,“哐当”一声,如同姜笙歌破碎的心,被扯的四分五裂。 姜笙歌眸中酸涩一片,骤然大笑起来,“赫连城,你是个懦夫,你不敢杀我!哈哈……” 说着,姜笙歌止不住咳了起来,手筋断裂的痛越发明显,伤口处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掌。 赫连城宽大袖中的双手蓦然攥紧,骨节泛白!面色却平静无波,“姜笙歌……这罪,我要你好好受着!” 他拂袖而去,耳畔是姜笙歌凄厉的喊叫,“赫连城,你一日不杀我,我便让你痛苦一日!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赫连城听着,阴寒的眸子里竟有些酸涩! ———— 流云殿里,宁月看着姜笙歌手腕上经过太医处理过的伤口,眼泪掉个不停。 她身体本就虚弱,如今整个人更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整整在台阶上枯坐了一夜,漫天的风雪,打落在她身上,无论宁月怎么求,她就是不愿回去。 院子的门被推开,梁晚月和两个宫婢踩着一路的积雪,踏步而来。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枯坐在门前石阶上的姜笙歌,柳眉微挑,唇畔弯弯,“听说,你昨日让皇上给挑了手筋,我们好得主仆一场,今日求了皇上,特意来看看你!” 姜笙歌怔然抬眸,如扇的睫毛夹着细小的雪花,冻的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兮,她终究是没忍住,豁然起身,朝她扑去。 梁晚月被身侧的丫鬟拉开,抬脚踢在姜笙歌的腰上,姜笙歌身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溅起一地的积雪。 下一刻,一双长靴直接踩住了她的手腕处,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染红了厚厚的积雪。 剧烈的痛感像浪潮一样袭遍全身,姜笙歌本能的想抽回手,奈何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愤恨的盯着踩住自己手腕的梁晚月,咬牙切齿道:“贱婢,放开我!” “你以为你还是公主殿下么?有何资格命令我!姜笙歌,现在的你,用什么来跟我比?”梁晚月挑眉,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她缓缓的抬起一直脚,抵在姜笙歌的下颚,得意的侧目,“我今日来,是将一样东西还你,你看了,可不要太过激动!” 姜笙歌眉心一跳,惨白如纸的脸上,溅着无数雪花,她猩红的眸子里,映出梁晚月那张美丽的脸。 “你什么意思?”她的心骤然一紧。 梁晚月倏然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捂着鼻子,侧目对着身边的抱着一个锦盒的丫环道:“你……将这盒子里的东西给她看看!” 丫环弱弱的看了梁晚月一眼,捧着锦盒的手不断颤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姜笙歌面前,蹲下身,将锦盒打开。 一股猩甜刺鼻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姜笙歌的视线顺着丫环最后落在锦盒上,她倏地瞪大了双眸。绝望和恐惧像浪潮一样涌上心头,她惊恐的往后退去……"
繁花未落笙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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