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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影评介绍的时候,以为是个文艺片。看见评分很高,询问看过的朋友。
她说:挺好看的,挺感人的。
她也说:我觉得蛮好。
她们,都不是大家所谓的文艺青年,我决心去看一看。想着这片子可能不会符合每个人的胃口,就不约小伙伴了,一个人买了电影票。
果然,它并不是没有主线情节朦胧的“小清新文艺”,也没有充满戏剧情节的狗血故事,也不像一开始以为的励志人生传奇。
它就像故事发生的那片黄土地一样,厚重朴实,停停当当。
真实的像是一部纪录片。
镜头里晃眼的晌午日头让我想起北方干燥的艳阳;莫名的觉得师娘很美,身上散发着中国传统女性的温柔和坚强;天明的父亲有着我们父母那一辈多数人的心思: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完成自己没能做到的事;当然最动容的还是天明的老师,一心要保住唢呐这门手艺的焦三爷,和他代表着的坚持。
那份坚持,可能就是源于一句誓言,后来变为一份责任,带着一股热爱,最后生成一种信念。
其间我为那份坚持,遭遇似要支离破碎的冲击而揪心,但看到最后这份坚持终有些许意义,就觉得,在远远的地方,熹微发着光亮。
似乎就是那个名字---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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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影里的焦三爷,特别想念少年时跟着学画的老师。他们并不像:焦三爷面冷心热,我的老师心热面也热。可看到那浓浓的一股师徒情,就想到老师了。
绘画不是什么要失传的手艺,关于老师自然也不能说有太多关于艺术上坚持,要说老师有所坚持的,应该是那一份人情味吧。
从古至今,传授技艺的师父与徒弟貌似就一直有各种带着艺术色彩的故事。想来,是因为教艺术类的人总是性情中人吧,我的老师就是。
老师姓张,我们就像称呼学校里老师一样,叫他张老师。但老师受他的老师影响,有着传统师父的样子,我们叫他的爱人师娘,因为他说起她来是“你们师娘”;介绍起人来也是”这是你师兄,师姐”。那时候我才五六年级,没看过什么影视剧,也没读过什么小说,觉得这些称呼真是别致极了,又那么亲切。
我们画静物,有时摆可乐,苹果,葡萄,甚至还有梅子酒,画好了之后,老师总会分给我们吃。
那时过年想去给老师拜年,我们问老师喜欢什么,他说,我就喜欢吃面,你们谁妈妈厨艺好,给我做碗面就行,美得很。
老师开画画班确实可以挣钱,但在我看来,老师决不单纯是为了挣钱。他喜欢画画,又爱我们这帮孩子们,他喜欢传授绘画,也喜欢看见有人爱画画这件事情。
想想我们学一个月,才五十块钱。
在现在这个充满泡沫的年代,既找不到这个价钱,也难找到老师教我们的那份真心。
但是总会有的吧,有那样的人,和老师一样,坚持保存着那除事物本身,除技能之外的人情味。
当初去学画的时候,老师就只问一个问题:喜欢画画吗?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惜那时年幼,完全不懂得世间人情,也不懂得这“喜欢“的厚重意义,是个没心的年岁。最终短暂的两三年时光后,就因为课业没再学画。后来才醒悟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也是没法追回的。
当年我们答了“喜欢”的孩子,却许多都如我没有坚持画画这条道路,想到都觉得老师会心寒,自己心里也酸酸的难过。我们到底是辜负了老师坚持的对画画的,对我们的情谊。
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场景,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别忘了自己说喜欢啊”。
终究在某一段时光里,还是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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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周杨绛先生去世,有朋友感叹这世上的先生越来越少了。
或许是吧。或许也不是。
我心里的他们,不管是杨绛先生,吴天明导演,还是我的老师,都是有坚持的人,坚持做学问的,坚持守护着什么的。他们不随着这浮躁的尘世硝烟而丢弃了那心中的一点点坚持。
他们心里有梦,悄然开花。或许只是做着自己的梦,捧着自己的花儿。
好的东西,我相信,就算有落寞的时候,但总有被记起的时候。
有衰败,就有复兴。有人放弃,也定有人坚持。
我们对新鲜事物总是好奇又喜爱的,就像大家忙着看那只洋乐队而毫不欣赏唢呐班的演出。坚持陷入了黑暗。
但我看看电影院,四下是满座的场景。
这就是光。
只是希望这熹微的光明不要来的太迟,凉了那坚持着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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