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

作者: 欢之 | 来源:发表于2018-05-01 12:21 被阅读31次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岁月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你空闲时间总能想起,或哭或笑,总之想忘忘不掉。

他是她小学同学,其实对于他的记忆并不那么完整也并不那么的多,对,只能用多这个字,因为想起他只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帧画面,但就是这零零散散的几帧画面在反复不断的搅乱又丰富她日后的生活。

记忆里有他的画面都是在她的私下生活中,吃饭,写作业……除此之外的画面她怎么样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记忆里她每天和他一起写家庭作业,总不是他忘记带书回家就是她,久而久之她们便习惯了一起写作业,成了固定的家庭作业友。不是在她家的饭桌上,便是在他家后面池塘边的课桌上。经常一张课桌,两个人。他似乎性格很磨蹭,因为记忆画面里总有他端着个碗,等她吃完了饭,他还剩着大半碗饭。经常被他奶奶扯着喉咙叫唤:“小祖宗,你快点吃。”

她长这么大可能坚持最久还不厌其烦的除了我那虚无缥缈又不肯说一句放弃但又没有尝试过的梦想便是每天早上天没亮去他家喊他起床了,磨蹭的他每天都让她好等,但她在记忆里找不到一点不耐烦的情绪,现在的她如此的暴躁可能耐心耗完了吧。看着他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慢腾腾的刷完牙洗完脸……等他做完一切背上书包准备出门,天已经亮了。画面到此为止……

本想在这里给他去个别名叫“A”。但每次打出“A”这个字母首先得切换到英文键盘,然后切换到大写,实在没这个耐心,便放弃了。

记忆里和他的形影不离结束在六年级,11岁那年。那年他们村上由于教师资源以及生源问题取消了六年级,于是他们村的孩子便只能上镇上读六年级,镇上离他们村的距离不算近,六年级又得上晚自习,回家住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开始了他们的住宿生活。他在她隔壁班,她三班,他四班,一墙之隔,他无论下楼干啥都得经过他们班,而且那时候的她很活泼很活泼很活泼(似乎和谁都玩得开)对于那一年的记忆也不算少,但是有他的场景只有两个。那时候可能是情窦初开或是傻傻的以为那就是爱连情窦初开都算不上,还给他写过应该是情书类的纸条,他什么反应她忘了,没有印象。拍毕业照的时候她毕业照的左上角便是他,他在他们教室门口看着操场上的她们,那可能是她和他唯一的一张合照,遗憾的是在她还没意识到情况下被弄丢了。

他们母亲曾约好一起上初中,她很期待很期待,但是他们分开了,不在同一所初中,甚至相隔甚远。他上的那所初中是一所私立学校,在他们那里算得上贵族学校。那所学校有初中有小学,我五年级升六年级的那个暑假长辈曾在她家长的意愿下带她去报过名,那时候那所学校刚建不久。快开学了,学校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去不去上学,她死活不去。到了升初中,母亲还是有送她去那所学校的想法,可是综合很多方面,最后送她去了他们那里那时候风评最好的初中,她姐姐便是从那所学校毕业考进了他们那里最好的高中。他却去了那所学校。

升了初中的他特别的努力,至少比她优秀许多,每次回老家都能听到他奶奶对他的各种夸奖,还有他妈妈那不容置喙的引以为傲。那其中的一些是她曾经在别人口里听到的对她的称赞,那时已经不属于她了。他越来越优秀,她越来越堕落。直到他跟她说一起读一中,他可以每天载着她上学,她便开始期待着那个场景。他的第一辆自行车载的第一个人应该就是她,她还记得那车是蓝色。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真不自量力,成绩在班上排在后面,还在时不时靠做一点点弊得来了一点点小小的名次的上升而沾沾自喜。内心似乎还真以为不用努力便能考上一中,那可是当地最好的高中。事实证明老天是长眼的,不长眼的是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俗人。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一张都没收到,她所填的都没要她,但是他考进了一中。她只能去当地风评最不好的职中,还是班主任给她弄到的录取通知书,虽然可能老师有一堆那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但那时候的她十分感谢老师为她付出的担忧,辛苦的为她弄到一张通知书。初中的班主任是她最对不起的一个老师没有之一,至今没有去看过他,除去她的懒更多的是没脸见。

中考过后他们搬进了县里的新家,就在那所贵族学校旁边,一条马路分隔两边。读了高中他们的交集似乎为零了,就连见面都不说话了,他们父母都曾惊讶于我们的沉默。但是终究是继续沉默了下去。高中期间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慢慢的长大,才慢慢的发觉曾经被她忽视掉的细节和一些本是放在心尖上却被遗忘的承诺。

她开始寻找他。刚上高中时QQ号突然登不了,她怎么也找不回来,那里面曾经有他的QQ。她记得后来我有找他要过但是他说他妈妈不让他登QQ说给她手机号码,但是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过后不好意思开口说,反正她是因为不好意思再找他问。每次回老家她总会问奶奶他回去了吗,答案总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在奶奶家她视线落得最多的地方除了手机屏幕便是他可能在或是他在过的地方。有一次回老家她穿着很高很高的鞋,内增加外增。她看见他在家后面的田野路上走,她便穿过田野要去找他,鞋子太难驾驭又是走在田埂上几次崴到了脚但还是在继续。她在后面一直叫他,但他不曾回头,如果那时候有航拍肯定是一个虐心的场面:女主在身后声嘶力竭,男主头也不回笔直朝前。她看见他转弯了,走向另一边,她跨过一个大坑要绕过去找他。在她踩着恨天高不怕死的跨过大坑后他转身往回走了,她只能再次不怕死的跨回去。她看见了他的正面,原来他戴着耳机,虽然她心里有点不相信耳机的声音那么大,但那确实是个让她抛开尴尬的理由,不然她叫了这么久在他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情况下让她如何喜笑颜开的和他打招呼。终究他们俩似乎只是寒暄他便离开了,愤怒的她用石头砸了他,当然没有砸中他,一个都没有,但那时的她是想砸中的,狠狠地。在几次过后他回了头,我忘记她对着他做了什么动作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只是又转回了头笔直朝前。如此悲情剧的桥段竟然短时间内发生了两次,她很伤心,很难过,很愤怒,然后踩着恨天高小心翼翼慢慢悠悠的穿过田野从地下室回家。第二年她踩着平底鞋将那段路重新走了一遍,但没有走到大坑那里,一个人走总觉得那条路好长好长,而且她害怕,往前望不着边,向后瞧不见岸,也害怕突然窜出来一条蛇。

她曾去一中找过他,那是高三那年,学校派她们去一中参加考试。考完试的她凭着记忆摸索到高三教学楼,她在楼下成绩公告栏找他的名字,希望能从中找到他的班级,她朋友帮着她一块儿找,但是天不遂人愿,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至今她还是觉得是她漏掉了,毕竟那么大一块牌子,于她心中那么优秀的他怎么会不在那上面。

上了大学之后她找回了我最先的那个QQ,她找遍所有的联系人,给所有没有备注的联系人发消息:“请问你是姓x吗?”没一个人给她了想要的回答,或沉默或不是。她仍不死心,过了许久之后她无意间找到了小学时同学建的群,她为了可以看群成员我申请加群,竟然得到了同意,她翻遍所以群成员。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他的朋友,她问那人要他的QQ,不算难也不容易的终于要到了。那时候以为找他的日子便是到头了。

她加了他寒暄过几句,好几次都没有回她消息,在她一次生气的询问后,她再也发不出消息,很显然她被删除了。过后她加了他好几次,同意然后删除,就此循环……在她本着最后一次加他的时候他不同意也不拒绝的将她晾在了一边,她甚至在验证信息里问他是否还记得那么一个她或是她与他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其实她很怂,即便他加了她她还不知道说啥,也不敢说啥,只能很没志气的问他好吗,然后便没了下文。至今她还时不时生出要加他的想法但是她不敢了,勇气已经用完了。

这算一个悲剧吧,青梅竹马不再相见,如今即使相见连陌生人之间都可能会有的寒暄也没了。她还记得他喜欢的明星,他曾经想要的手链,他曾经说过的话……记得他将保暖袋借她暖手,记得他在打乒乓球时停下来和她说话,记得他说她越唱歌他写作业越快,记得他放假邀她回家玩……

最近看了《后来的我们》这部电影,里面说到: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人生总会有许许多多的遗憾,如今的她希望他的遗憾与她有关,因为她的遗憾大多与他有关。最大的遗憾便是他们一直在错过,现在的她不怕遗憾就怕错过,生怕下一秒就错过了谁,错过了哪句话。每一句会有不同意思的话她总要问清楚意思,去哪里她总要戴着眼镜生怕错过谁……

好好珍惜在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在某些匆忙的时刻弄丢了他至此再难找回,往后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生活,甚至连对不起都没机会说……

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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