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上起床,感觉肩膀疼,没当回事。两天之后疼痛依旧,买了伤湿止痛膏,贴上,立马觉得舒服了许多,贴了一天半,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也只剩下了轻微的疼痛,就没有再贴。
之后的N个小时里,与一位哲学家进行了会晤,哲学家深邃的思想、磅礴的气势、别致的理论、风趣的话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高尚境界,对既往倥偬岁月的归纳、对未来胸有成竹的勾画,等等等等,无不带给我全新的感觉,仿佛一股巨浪,荡涤着我心中俗世的尘埃。于是,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崇拜之意溢于言表,彼时心情,宛若西藏农奴一不小心撞见了活佛,昏昏然飘飘然,恍惚间以为自己都可以变成一只翱翔天际的鸿鹄。至于肩膀的疼痛,早已被翱翔云端的激动淹没。
倏忽间天色已暮,告别哲学家,回到我锅碗瓢盆杂然排列的厨房,手忙脚乱准备晚饭。思绪尚未完全落地,煮着的粥溢出了锅外,懊恼地擦拭之际,思想就忽然从云端坠入凡尘,肩膀就在这时候尖锐地疼痛起来。
整个晚上无法入睡,平躺着疼,侧身亦疼,趴着还疼。捱到第二天,到小区附近的诊所看医生,医生5块钱包了两天药,曰吃完了再来看,吃到彻底好为止。是夜依然无法入睡,按时吃完两天药后,疼痛并未减轻。
于是乎,昨天早上起床请了假,翻看手机存储的朋友电话,不错,其中有三个医生。两秒钟的思考后,确定其中一位资深(老龄)大夫,拨通电话。医生朋友甚是热情:你马上过来,我让本院最好的疼痛病医生给你看。几分钟后,我就坐在了最好的医生面前,医生人过中年,成熟稳重,跟我聊着天,竟是一个姓,论辈份,我得叫他爷爷呢。我这本家长辈把我脖子扭来扭去后,让我去放射科检查颈椎是否正常。90块钱拍了片,“本家爷爷”说颈椎没问题,最后确诊为落枕,曰吃个七八天药吧。我说有没有能快点好的办法,曰打针。遂打了一针,又开了药,共75块钱。我跑到医生朋友办公室:“这医院真不能来,我不就落个枕吗,到小诊所几块钱,你看看这一来,快二百块钱了,心疼。”这位正在打电话跟人讨论股票,放了电话笑道:“你那才几个钱,别心疼了,昨晚我的股票跌了,损失四千多呢。”晕。
肩膀还是疼啊,哲学家思想的碎片还在脑子里盘旋,翅膀折了这鸿鹄还如何翱翔?郁闷着出了医院,一朋友打来电话:在干吗呢?待我说完,这位就骂:你有钱!早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个地方按摩两下就好了,这也叫病!几分钟后,我疼痛的肩膀被同学带到一间盲人按摩室,师傅按摩一会儿,又拔了个火罐,完了让我看火罐里的水珠,慢悠悠道出病因:受凉了,湿气多重。起来脖子扭扭胳膊扭扭,竟然都正常了。我说,那药我还吃不?不吃可惜了,我花那么多钱买的呀。朋友恨道:是药三分毒,还吃个屁呀。
天晴了。我还要上班,还要接送孩子,还要买菜做饭,还要洗衣拖地......望着春天的天空,我知道了我其实就是一只燕雀,一直都是。春去秋来,衔泥垒窝,飞的不高却在努力绽放生命的美丽。做个燕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昨夜,睡眠出奇得好。
2009.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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