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我拍了个相片给弟媳:请问长长的这把是你那里的钥匙吗?
弟媳回答说是。
“不要找了,你肯定忘记拿出来了,全锁在屋里头了,”先生一边说一边找来长长的竹杆,又找来一截铁丝,緾緾绕绕在竹杆头上,从窗口伸进去,刚好够着客厅柜子的那个抽屉,婆婆把备用的钥匙都放抽屉里了,只留了把一楼的钥匙。
谁知这钥匙怎么也开不了门,我又跑到二楼三楼,一个一个试,照样打不开。
前段日子,我请妹夫帮我换锁,因为一楼二楼三楼的门锁全部老化了,妹夫立刻叫他乡下开店的弟弟更换好了,钥匙全部给了婆婆保管。
我们也是难得回乡下一趟,这次也是回来看看她老人家,也顺便看看接回来小住的姑子。
到婆婆的老房子时,也快十点了吧,姑子正在吃早饭,吃的糯米粥,还有婆婆煎辣椒和小炒豆腐。
姑子听见我们回来的声音,并没有转头看我们,她也转不动,又耸动肩头哭了起来。
在自己母亲身边的日子,总好过在敬老院,婆婆说再让她玩一个星期,就送回敬老院去。
婆婆还没有吃早饭,她在旁边梳着长长的头发,婆婆的头发很细很柔。我从来没留过婆婆这么长的头发,七十岁的老人了,头发有些发黄,白发并不算多。
婆婆梳一下头发,又放了下来,说捡一些红薯给我,装一些芋头给我,弟媳机米了,再带一些米过去,又把鸡蛋悉数了出来全给了我,还特地放在车门口。
头发没梳,饭也没吃,又说去菜园里割些韭菜摘些白菜回来。
带着婆婆给的满满当当的东西,从老屋回自己房子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这是一把新钥匙,根本不是我家的,婆 婆身上的钥匙,除了她自己住的老房子的,除了我家的,那就是弟媳家的,于是我就问弟媳,是不是她家的,果然没错。
我哭不得,婆婆还在屋前屋后找钥匙:我都开了好几回的,就是这把呀!我可能放冰箱了,我可能放米缸了,我可能放碗橱了......
无奈之下打电话给妹夫:请问这钥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打开,如果说拿错了,一楼二楼三楼,没一把锁能打开呢?
妹夫的弟弟在较远的村子里忙活,于是也忙忙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看钥匙,百分百确定不是这种,婆婆错拿了钥匙。
年底了,大家都忙得很,耽误人家大老远又空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好在院子里的柚子没锁着,婆婆赶忙着摘了几个柚子给妹夫的弟弟带去吃。
先生摇头:人老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先生的口气体贴,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继续努力地想用长长的竹杆把抽屉拔拉出来,无奈放钥匙的抽屉就是不听话,作对似地粘得紧紧地不出来,而你同样用长长的竹杆拔拉旁边的柜子门,却轻而易举地开了。
婆婆从老房子找来一根更粗的竹篙,还有一块大吸铁,一根生锈的铁丝。
但这些家伙照样帮不上忙,抽屉就是打不开。
“那你还有别的钥匙没有,拿来试试,”我问。
“没有了,就是用的这把,”婆婆很肯定地说:“我真的开了三四回了。”
可眼前这把长长的钥匙,怎么来说都不像跟门锁匹配的钥匙啊。
“我就是拿出来了,我一定开过的,”婆婆还在唠叨,一边说画这往口袋里摸索着。
“这还一把钥匙,试下看看,”婆婆口袋里摸出了另一串钥匙。
我拿过来一看,对上了,门欣然打开。
“我这木壳脑袋啊,让你们白忙活了这大半天啊,”婆婆自责不已。
“你下去吧,路上小心些,”先生没说别的,让婆婆回老屋。
“你们过来吃午饭,你们买好的菜,现成煮。”婆婆说。
早上回家的时候,买了十几斤肉(给婆婆做点腊肉),买了些鱼,买了白豆腐和油豆腐还有青辣椒,原本是计划在家里吃顿饭的。陪婆婆和姑子吃顿饭,但刚到门口婆婆就说:停电了。
停电了做饭也不方便,加上这“闭门羹”也捣鼓了半天,时针不知不觉也指向下午一点了。
“不用了,我们回县城吃。”先生提醒婆婆:“慢点骑”。
就这样,婆婆骑着电动车回老屋的家,我们开车回县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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