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火姐和梅梅去火车站,要远行旅游的缘故,两个姑娘在自助取票机前排队聊得热火朝天。恍惚间,听见一个苍老微弱的声音:“小姑娘,你们有钱吗?”
定了定神,她们才转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黑黝黝的脸,背着一个空空的筐篓子,蹬着一双脏兮兮夹着泥土的黑布鞋,拄着竹子制成的简易拐棍,佝偻着背蹒跚向她们走去。
什么嘛,又是这种骗人的把戏。“咳......”,火姐咳嗽了一声,正想拒绝他的求助而不知如何开口时,老头子用沙哑而不正宗的普通话讲道:“小姑娘,我身上没有钱了,我要回南京,可是还差十块钱,你们有十块钱吗?”
呵,又是十块钱,像火姐这种经常出差的人,早就司空见惯了,没有一点心理波动。两人相视一笑,那种不屑一顾的笑。火姐面无表情地回答:“十块钱?我们的钱都在手机支付宝里,暂时拿不出来,身上没有现金。”语气还算客气,她自认为。她没发现,梅梅手上正握着五十元的绿票子。
老头子打起精神的眼神乎的闪了一下,黯淡下去了。望着前方攒动的人头,他焦急而不知所措,也没有再继续向周围的人“乞讨”,而是缓缓地走向了门口。火姐用余光注视着他,企图窥视他的行骗历程,却不小心瞄到了皱巴巴的二十元人民币,正被他那只粗糙满是皱纹的黝黑的左手紧紧攥在了拳心,露出了一小部分,但仍能确信那是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
火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查询本地到南京的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硬座票价,30元。心里顿时间像是被一根筋狠狠地揪着,她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梅梅,“怎么办,他不会是真的没钱回家吧?”
“我也不知道,看着怪可怜的。”
“那,我们要返回去找他吗?”
“可是找不到了,他早走了。”
她们俩有些焦急地垫起脚尖望向门口,扫了一圈,人影儿都没有。于是返回队伍,陷入了一段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姐才愣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在急速行驶的高铁里了。她坐在朝南的座位上,头倚靠在窗边,有些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的油菜花田野。
“老头子真的是没钱回家了啊,不知他后来怎么样了。”“若是给了他那张五十元,他把手上的二十元旧币返还给我们也说不准。”
“他看起来历经风霜,不像是那种穿得好好地来骗钱的年轻人额。”“是啊,老头子没留电话号码,没准备假惺惺地事后还钱额。”
“也许是看我们两个小姑娘年纪轻好说话,他没有向周围年长一些的人乞求帮助。”“他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是在乞讨吧。”“嗯,是啊,他有尊严,和那些年纪轻轻能说会道脸皮都不要直接上来要钱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我们刚刚那么笑......”
火姐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来的揪心。
如今社会的旮旯角落,职业乞讨人员数不胜数,于是,大半曾经行使过善良的能力的人们都在响应“不服从道德绑架”的呼号。也是,“眼见为实”多了,抨击多了,我们的双眼也看不清了。那些辛苦奔波却也无法满足其基本生活需求的廉价劳动力,他们的声誉,正在被那些以尊严换取财务想要不劳而获的乞讨人员日益污蔑。一个捉襟见肘,一个日进斗金。
当深受欺骗的我们再次遇到乞讨的场景时,是伸手还是不伸手?他们值得我们的三思而后行吗?换句话说,十元,少吗?对老头子来说不少了,就是这十元可以帮助他返家呢。也有人说,万一他已经专业到可以成功蒙蔽你的双眼以致直击你内心深处的柔软了呢?
十元的去向,你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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