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州某县,有个叫邵思业的厨子,什么不起眼的食材到了他手里,像被注入了灵气,都能做出令人回味无穷的美味来,尤其是他做的素菜,堪称山东一绝,无论是出家的和尚还是在家的俗人都趋之若鹜,这生意红红火火,这队能排出三里地去。
按道理,名声有了,剩下的就是赶紧变现了,无论是开培训学校也好,还是搞连锁也罢,趁着还有那么几分热的,没有新品搅和的时候,一个赚的钵满盘满。可这邵思业却是啥也不搞,就在饭店里,低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实本分的烧菜做饭,伺候客人,便是徒弟都不收半个,似乎想将这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面。
他越是这般低调,便越是有人说闲话,有人将他比作了程咬金,除了三板斧也就稀松平常了,其实谁都知道,这些嘲弄地背后是眼红。其中有个叫木老六的混混,便动了去邵思业哪里去偷师歪心思,先是在邵思业的饭店附近租了能炒菜的单间,随后便去店里应征配菜工,一个套路下去,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什么洗菜、切菜、打荷、熬油几乎样样都摸了个遍,看他这般肯干,邵思业也乐得有空教他两手,甚至有时还会手把手的教他烧菜,让人看了便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当然这些表现,都是木老六有意为之,毕竟邵思业是他通往财富大门的唯一捷径,自然要加倍用心。尤其是看着食客们把自己烧的菜夸得赛过了老邵,心里都会美滋滋的,觉得一切委屈和付出都是值得的,不过他美归美,也怕邵思业坑他,所以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找借口去自己的小房间再烧一次,品尝一下两者之间的差距。待两者口味相差无几之后,他还会偷偷将菜肴带回饭店,借故推荐给客人品尝,只有客人吃了他的菜感觉满意之后,他才觉得这手艺时学会了。
如此这般在老邵饭店了待了大半年左右的时光,几乎将所有的老邵做的所有菜肴都掌握殆尽之后,等时机一到,他立马跳槽到了一家星级酒店,可他说得挺好,素菜味道绝不比老邵差,可到了嘴边就变化了味道,说是惨不忍睹未免有点苛刻,但绝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玩意儿。
被扫地出门后的木老六,躺在自己小屋子里反复思索,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到晚上,他将剩菜重新炒一下当夜宵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炒菜时的油不一样!
想到了问题的所在,他是恼怒异常,总觉得被老邵算计了,当了大半年的白工,他怎么得也要讨回公道,思来想去
深夜,他一个人摸索着进了老邵的饭店的物料间,找了个靠墙的橱柜钻进去蹲点,一切都想他在时那样正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开门,一看表,已经三点多了,扒开条缝,就看到一个光影在前面晃动,他赶紧凑过去,贴在门缝里往里面偷窥,就见邵思业老两口架起一口大锅,开始炼油,那白花花的油脂上下翻滚,别提多诱人了。
可是翻滚着翻滚里面居然浮现出一只断手,修长白嫩的手指,鲜红艳丽的指甲在几经沉浮中衰退了生机,慢慢凝结成乳白色,就像是草莓巧克力一般,随着咕嘟咕嘟地气泡冒出来,断手不断地膨胀,不断地收缩,一收一缩之后,便碎裂成无数小肉块,随着大锅咕咕的冒泡,小肉块们又分裂成更小的肉块,直到最后碎裂成散乱的渣子。
此时,邵思业的媳妇便开始用笊篱将各种杂物从锅里焯出来,除了红指甲和眼珠子外,就剩下礼不断减还乱的黑色秀发,不过其中也不乏有白色短发。等待杂质除地差不多了之后,便招来一个大勺子,不断地将锅边熬出来的油水捞上来,倒进油罐里,然后兑入金龙鱼,一搅和便算成了。
看着老俩口关了灯,听着动静像是走远了,木老六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橱柜钻出来,稍微舒展了一下,便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可没想到走到门口,脚底一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引来邵思业夫妇等人,将他当贼一样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
打完之后,木老六希望邵思业夫妇看在昔日情分上放自己一马,其他人觉得也是这么一会儿事,便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这么大的架势,邵思业也心动了,便应了下来。不过他要跟木老六好好谈谈人生,他们这饭店好歹也有点名望,总不能培养了个贼吧!
待众人散去之后,邵思业和木老六便坐在后厨那边喝茶,便谈心,说了一些前尘往事,又说了一些最近忙啥,绕着圈子的转悠,木老六也明白他是套话,自然是装傻充愣,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邵思业看问不出什么便让他走了。
木老六心中一阵得意,嘴上说着感激不尽,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用人油的事儿勒索这两个王八蛋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可谁知,他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咣当一声便栽倒在地。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身下有一口大锅,咕咚咕咚的冒着白泡……
不过他笑了。
半个月后,警察找上门来,原来木老六在来之前,也知道偷秘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会被打死,便写了个纸条留给媳妇,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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