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谢和韩燕在宾馆的床上弄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
他把第六个避孕套扔进马桶后和韩燕一起洗了一个热水鸳鸯澡。
“我就要走了。”他们躺在床上。韩燕把脸贴在吴谢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她感觉很快乐。
“现在就走吗？”吴谢吐出一口烟，伸手到一旁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十一点半钟的火车，一会再走也不迟。”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你还想干嘛呢？”
“我不知道。我就想这样躺着，很安逸，这样。”
“我们聊聊天吧，我就要回家了，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你说。”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吴谢沉默了一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是吗？可是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男朋友？”
“我一无所有，你明白吗？我给不了你什么。”吴谢不想把‘幸福’这两个字说出来，幸福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你想的并不是这个。”
“可是我在意的是这个。”
“我愿意接受你的一无所有，我们可以一起打拼，我们还很年轻，只要我们有爱就可以。”
吴谢咬了咬牙根，心在刺痛。如果这番话在另一个他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口中说出那该多好。可是该死的……。
“我爱你，吴谢。我不想离开江北市，这里有太多快乐的回忆，和你在一起溜冰，被你牵着手的时候，每次我都能感觉到我在天空中翱翔……我也不想回家相亲，如果你爱我的话……”
“一会我就送你去火车站……回家去吧。回家相亲，嫁个好人。”他的语气坚定且透着冷漠。
韩燕虽然料到吴谢会这么说，但她就是想争取，或者只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但她也有点心痛，“那我们现在在一起算什么？”
“……你后悔了吗？”
“不，我不后悔，是我自愿的。”韩燕的眼睛慢慢地红了，“我知道我不漂亮，你不喜欢我是应该的。”
“你很漂亮。只是少了一种感觉，你明白吗？心里渴望的那种感觉，会产生……电量……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知道你已经明白了。”
“那我们做了这么多次算什么？刚刚还做了一次……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
“你后悔了吗？”
“我说了我没后悔，是我自愿的，我只想把我的第一次给我爱的人。”
“那你就骂我是个混蛋，王八蛋，坏蛋好了……你大声地骂我吧，如果这能让你开心。”
“我很开心。只是我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什么？”
“吴谢，你真的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还是一个大蠢蛋。”韩燕终于大声地骂了出来，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快。
“嗯，我是，请继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吗？”
吴谢突然愣了一下，这时警车的声音又从外面的公路传来了。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上一个女网友，不是一般的喜欢，你爱她爱到疯狂，只是……”
“你怎么知道？只是什么？”吴谢表现得很平淡，似乎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我看了你在她的QQ空间里的留言了，全部的留言。从那些留言里可以看出你疯了，简直无药可救。”
吴谢沉默，咬着牙根闭上了眼睛。
“她根本就不爱你，不然你怎么会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呢？”
“我看过她的照片。”
“好，看过照片，但为什么两年的时间都不肯和你见一次面呢？”
“这是网恋。”
“屁。”
吴谢沉默，他不想聊这件事情。他感觉心在刺痛，是真的痛，那种熟悉的痛，被针扎的痛，破处的痛……干他娘的痛，干他娘的网恋。
“她不肯和你见面那是因为你没有钱，只要你有钱她一定会立即给你干。”
“你想太多了，妹妹。”吴谢的心在流血，他痛苦极了。
“她那种人我很了解……也许她一早就已经跟别人好了，有钱人这么多，只要她长得够漂亮。”
“不，她没有。”
“没有吗？难道她和别人上床还会来告诉你？”
“她说过会等我。”
“等你？这么说你也认同了我刚刚说的话。”
“什么话？”
“只要你有钱她就会立即给你……给你干，但是如果你没有钱，你连她的毛也别想碰一根。”
吴谢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他再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他更加不想听韩燕继续说下去，他感觉痛苦极了，他就快要崩溃。这些事情他比谁都清楚，他不用第二个人来告诉他。他只是……他妈的不想去想。
“两年了，你放不下对吗？……吴谢，你就是一个蠢蛋，你真的很笨你知道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谢谢你。”吴谢拿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韩燕，拿着烟使劲地抽。他的眼眶里有泪在旋转，但是他拼了命不让它们流出来。
“谢我什么？”韩燕从床上起来，面对着吴谢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
“谢谢你爱我。我很感动，在这个让我痛苦的城市……但是我给不了你什么，只有一声谢谢。”
“谢谢我把第一次给了你吗？”
“不，谢谢你爱我。”
“我不会忘记你的。”
“早点找个好人嫁了吧。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我今天可以不回去，我可以再陪你一晚上，如果你需要人陪。”
“谢谢你，韩燕……今天就回去吧，我很开心。”
“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吧？”韩燕说。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觉得我很主动吗？”
“不，你很好。”
十一点半。火车站。
“放手吧，吴谢哥哥，她不值得你去爱。”韩燕在上火车前，含情脉脉地看着吴谢说。
“我会有分寸的，很快……我没事。”
当火车启动后，他再也控制不住，使劲地扇了自己五个耳光。
痛吗？痛……他妈的叫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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