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会变成我们曾经讨厌的那种人,却因此而活得更好。
一
从小的时候,我一直就觉得我不是个听话的学生。学前班的时候,我做副班长,但是在排队交作业给老师批改的时候,我和前面的同学讲小话。被老师逮到,于是在全班面前宣布撤掉我的副班长职位。那时候我的心情是,讲个小话都要玩这么大,至于吗?副班长?不做就不做。
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成为班主任最喜欢的学生,被抓到他们家去做服装小模特。
初一初二的时候,我的语文一直都是班上的前一前二。那时候的老师是个刚当老师不久的老师,不会抓住教学的重点。于是在全班语文变成年级倒数第一第二的时候,我反而发挥得很好。到了初三,由于班级成绩实在太烂,语文老师被撤换成另一个对中考备考有经验的老老师。这位老老师,每次语文课就是让我们做笔记。笔记形式都是,当你遇到XXX类型的题目时,你的答案应该是,这里有XXX作用,用了XXX的手法表达了XXX的情感,令人读来不禁XXXX。
我那时候特别看不起这种教学方式,注重情感表达和感悟的一门文学美学,硬生生变成无趣的考题。班级成绩上去了,我的语文成绩反而一蹶不振。
高中,对理科的把握性不大,恃着数学在文科生里面可能有优势,选了文科。然而历史,这种和语文相比没有丝毫感情上的共性,和政治相比没有丝毫逻辑,和地理相比没有丝毫实体感的学科,只能死记硬背。我所有的学科里,最烂的就是历史。甚至出现过月考的历史成绩排在班级的倒十,被历史老师点名批评:历史没考好拖你成绩的后腿,以后还想上重本?
对于历史,我没有办法去理解,没有办法找到逻辑或者画面感去记忆,这门学科很吃力。什么时候时间,什么人,因为什么直接原因/根本原因/重要原因,发生了什么事,造成了什么的结果,对当时、对以后有什么现实意义、历史意义,奠定了什么基础。这对于我来说,没有经历过和不能理解的情况下,就像是套了个剧本给我,所有的剧情只是为了需要而出现。
在高三一次期中考试里,我忽然变成了历史成绩全班第一,年级前十。当然不是我背得好,我也没有过分地去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历史上。那一次的考试,全年级都考的不好,老师点评过那样的试题,不能单纯靠背诵,而是要从文中给出的材料去分析和总结。这正是我所擅长的,不是依靠现有的什么的知识,而是靠训练出来的逻辑感,让我拥有找到答案的方法,而非仅仅找到答案。
可惜那只是一次意外的试题,然而这样的逻辑性,让我在其他学科里发挥稳定,不妨碍我考上重本。
所以你看,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但是在以成绩为主的那个阶段,我不会因为我“不听话”而放弃我所能得到的东西。
二
从读书的时候,班级里面勤奋读书的学生都为其他学生不屑,成绩好的都想要树立依靠“足够的聪颖和学习方法”的学霸形象,成绩不好的都树立“成绩无用论”。大家都想法设法地逃避“勤奋”这个方法,是因为我们害怕。勤奋大概是小时候被渲染成“能极大促进学习成绩”的方式,如果勤奋后成绩不好,我们就落得既然连勤奋都不行,那什么都干不好了;如果勤奋后成绩好了,我们所有的成绩由来都只是以为“勤奋”。
所以,有多少人,因为害怕“勤奋”这件事情,成绩不好的学生失去了成绩优秀的机会,成绩优秀的学生失去了变得更优秀的机会。因为太过排斥,我们反而失去得更多。
年尾将至,明年的计划和工作重心的调整,新的工作方向对我来说引发了两个怒点:一是工作内容不能涉及到我的私人生活;二是我不想下班时候总是要工作(除为了项目加班一段时间外)。在连着两周的时间里面,我都有一股怨气,我质疑大boss的战略问题,认为是釜底抽薪,公司明年不会再复现今年的辉煌(主要是我也认为互联网公司的辉煌时间不过短短两三年)。
有时实在忍不住,我就会在经常吐槽公司的内部小群里面埋怨,我很惊奇的是,她们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如果一个群体,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同样没有足够的经验或者逻辑的考究,仅仅因为平时工作积累下来的怨气,就轻易地去判定一个公司的未来。然后,让这种情绪占据着我们的大脑,影响着我们的工作。
社会标准下的弱者最喜欢的就是空谈,如果工作状态不佳,必定是因为工作本身的错误;如果工作不顺心,必定是因为同事或者上级的“愚蠢”。我们擅长将现在的不满的原因嫁接在别人身上,这只能在一段时间里安抚你,无益于问题的解决。
三
我们最喜欢看到的一种剧情就是,从故事的开头一直扮演坏人的角色,到了最后才被人发现,其实他一直在默默关心着主人公。即使人前故意做些高调的坏动作,但也只是为了在背后帮助主角。我们喜欢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因为我们的内心有一种诉求。在这个俗世里,我们会因为种种事情变得令人可憎,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我们还是我们心目中的自己,即使手握天下,仍然希望救世济人。
我们也很讨厌那种人,说着“没有复习”却总是拿了好成绩的人,我们究竟讨厌的是他说“没有复习”,还是“拿了好成绩”?不管哪种,我相信在讨厌的同时,我们内心也是嫉妒的。我们很多想要的任性,都受到了社会的限制,不管是向上爬的规则还是固有的印象形成。但是真正想让别人承认你的“任性”,就是你能在他们认为的“正道”上成为强者。
我们终究会变成我们曾经讨厌的那种人,却因此而活得更好,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内心仍是当初的自己。希望你足够坚持自己的内心,然后生活得游刃有余。希望你们的每一个人都能实现这种反转:如果看不惯一些社会的约定俗成,请努力成为强者,这样你的鄙夷和不屑才能真正证明为正确。
我知道这个社会有很多潜规则,但是我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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