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洗漱完正要睡觉,看了眼床头小闹钟,已是深夜十一点。她坐到床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忽然手机铃响,一看是闺蜜打来的,忙接听。阿梅的声音很焦急:“你快帮我找找,我手上的那只嵌宝戒在不在你那里,特别是卫生间,我记得洗手时拿下来过。”
阿香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我马上去看,好像没有,我刚才洗漱时没看到。”趿着鞋,一边和阿梅说话,一边到卫生间寻找:“没有,我台盆四周,镜架,上下抽屉都看过了。我台底下看看,会不会滚那里,先挂了。”
阿香打开手机电筒,俯下身,脸贴地,手伸到里面照看,有几个粉尘团,用手一摸,什么东西也没有。她又将卫生间角角落落寻察了一遍,的确没有,于是她回电过去:“我这里没有,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拉在了其它地方。“
“那么会到哪里去了呢?我明明戴在手上的。晚上到你那里玩,我清楚记得把它摘下来洗手,有没有重新戴上去就记不清楚了。”阿梅很失望:“我再想想,你也帮我其它地方找找。”
“好的。”阿香理解阿梅此时的心情。那只翡翠戒是在她二十岁时,父母花了近五万元钱买的,翠玉硕大,润绿可爱,阿梅视若至珍。
放下手机后,阿香心里着实替阿梅心焦。于是她真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细细寻找,每个角落,每件家具底下,都照寻了一遍,确实没有。过了约一个小时,她用手机打电话给阿梅:“戒指找到了吗?”听到对方带哭腔的声音,阿香无奈地说:“我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没有。我可以肯定,戒指不在我这里。不信你明天自己来找。”
“我家也找遍了,父母听到我在找戒指,气得脸都青了。想想今天没到哪里去呀,就到了你家,在卫生间洗手时拿下来过。我没到人群里去挤过,来回电瓶车,照理也不会掉呀。算我倒霉。你睡吧,也许这是命,怪不上别人的。”
挂了电话,阿香却久久不能入睡,心里不是个滋味。阿梅一口咬定最有可能掉的地方是这里,难道她怀疑是我隐匿了戒指?自己的确当着她的面盛赞过那戒指的漂亮,也曾要求她把戒指拿下来给自己试戴。二人手指一般粗,戴着感觉漂亮极了,真有点爱不释手。似乎也说过羡慕的话,但那只是说说,从来没有真的想拥有它。阿香有自知之明,她的经济条件不允许。
阿香是个外乡人,大学毕业后一个人来这大城市里打拼,与阿梅同在一个公司同一个科室里上班。年纪相仿的二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除了上班,其余时间几乎形影不离。逢年过节,阿梅总是邀请阿香去她家吃饭,阿梅父母也很喜欢阿香。平时阿梅喜欢到阿香的租屋里玩,不到十点钟不会走。俩人身材一般高,她们衣服常互换穿。用当地人的话说起来:俩人要好的头也割得落。真是羡煞了一众同龄姑娘。
可是今天阿梅的口气似乎已认准,那戒指掉在了阿香屋里。她甚至认为阿香捡到了,只是想占为己有。阿香很气愤。
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入睡。第二天早晨,阿香心里有气,没有像平时那样,醒来就立刻给阿梅去电话问候。那是二人默已成规的约定,谁先醒谁先打电话给对方。阿梅也没有电话来,这不是明摆着,阿梅对她已有了看法。阿香心里气啊,懊恼之火无处发泄。心里发誓,从今以后不再理她,再没有这个妹子。
就这样二个好姐妹被一只戒指所离间,二人都不愿主动和对方解释,谁也不愿先给对方一个问候。背后互相埋怨的话,又经人添油加醋再传到二人耳朵里,使得二人的积怨日深。在一个科室里工作,二人成了陌生人,对面走过,脸都板着,把对方视若空气。最后阿香实在呆不下去了,偷偷应聘去了另一家公司,就是工资低了一些也在所不惜,她不想再见到阿梅。
原来误解竟有如此杀伤力,友情到底还是被金钱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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