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今天成都的天气非常好。
在朋友圈里看到了一句见过的特别有爱的描述,说今天的天气,就像蜡笔小新傍晚回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蜡笔小新,上次看还应该是在大一时候高建的微积分课间,我也不记得蜡笔小新回家的傍晚是什么样子,印象里可能哆啦A梦和柯南中的傍晚更多些。
但我就分明能感受到这样的天气是什么样子,或者,这样的傍晚是什么样子。这种天气,就是很想睡足一下午又舍不得睡,就是该吃着冒菜喝着冰可乐吹着风扇,大汗淋漓后神游天外,就是图书馆外面一拍就是一张“草原上又到了交配的季节”。我也还记得起,上一次亲历这样好天气,大概就是在一年前,那时候我刚买了一个域名开始搭博客写东西,暑假里图书馆闭馆很早,校园很静,码(zhuang)了一天字(bi)后去龙湖吃摊摊面,背着夕阳骑车回来,心情就像是放了学的小学生。那是段又失落又轻松的日子。
我能记起一年前的天气和心情,可是我却真的不知道过去这一两天,广州都是什么天气。只知道早上八点半和晚上七点半下不下雨,只知道车陂地铁站附近人流多密。公司的空调开的很足,离门五米之内事实上就跟公司在广州还是在北京没有多大关系,反正除了上厕所能看到窗外其他情况都不会知道室外的冷热晴雨,反正不伪装GPS就玩不了抓杰尼龟,这里只有酷大狗。
凭心而论目前的工作就是我一直所期待的,这已经是一种完爆许多同龄人的优越感,但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知足,大概现在既不失落也不轻松了,大概如邝老说的那样,“太不远方了”,大概开始远离从前的那种清楚每一天天气和心情的所谓生活了。这种缺憾说不清道不明,可偏偏就是如鲠在喉。
如鲠在喉,这感觉越想越觉得准确。谁都卡过鱼骨头,对应的民间偏方也有许多种,而这些方法里,无一例外都是让人把鱼骨头咽进去,而没有把吐出来的。
四月末我回到学校的那个晚上,午夜两点我站在阳台,外面几栋宿舍楼都已熟睡,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几间活动室还亮着。楼下的路灯泛着孱弱的白光,就像是专门留给我的。爬上床前我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配上丢火车的歌词:晚安,愿长夜无梦,在所有夜晚安眠。
现在我坐在窗台上,乡土气息的霓虹灯在不断变换颜色,路边快车司机不耐烦地打着双闪,天桥上依然灯火通明,匍匐在中山大道上,像一条会发光蜥蜴。时至深夜,这里谈不上嘈杂,但也看得出,外面的世界永远也不会入眠。
来广州之后很多人问我这里消费高不高,我通常都会说跟成都比是挺高的,一般我也会补上一句,大概是因为成都的物价太便宜。而生活也是一样,现在其实就是我想要的那个样子,觉得没那么有趣多半是因为大学过得实在太安逸了。
而这,可能就是最坏的消息,又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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