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夜色已黑,坐在妈妈后座,骑行在村里微弱的灯光下,隐约中我遇到了旧友,叫了声名字便匆匆离去,我知道那是他的好朋友。
回到家就开始熟练地在列表中寻找名字,开始了好久不见的26英文字母的开头语,我直奔主题,“你来我们这边来找谁”“来找xx的”其实我猜到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接着他说他们天天晚上都去跑步的,当时我真的好激动,那几天每晚都出去却没有碰到他们,这下终于有一起的人了,约了夜跑以后,他又说其实他们早晨会去打球,我想正好可以一起玩,督促我早起,最重要的是我好久没有见他了。
和旧友约好后,我联系了他,说话还是那么简短,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只是通过通讯工具可以看到他,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打球吧,打球的地方离这里很远,需要骑小电驴,我的电动车正巧没电了,他说明天一早我来你家接你吧,我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又因为自己的胖而有点小自卑,自嘲地说了声可以吧,当然可以了,嗯。
那晚心情异常激动,十二点过后正巧是七夕节,一想到六点钟起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开心的睡不着觉,同时心情复杂,我会不会变好多,会不会不像以前那样可爱,笨拙不堪,他会不会很冷漠,想了又想明天的场景然后呼呼睡去,等着六点钟闹铃响起。
差一分六点,我醒了,快速洗漱,不想让他在外面等太久,他发来消息,家人还在睡梦中,我蹑手蹑脚出了门,见到了他,他说昨天朋友问他有个女孩叫了他一声但不知道是谁,他说肯定是xx啊,朋友说不认识,但是他只说了小名,朋友当然不认识,心中有点小窃喜。
坐在后座的我就这样子和他们来到篮球场,我同样带了羽毛球拍子,因为我想打,出于礼貌他陪着我打,他说好久没打羽毛球了,上一次还是小学呢,我想那不是说十年前在旧房子的我们吗,接着他说当时南边可热闹了,我想是啊,左邻右舍看着我们打羽毛球,拿着那副木质的比我年龄还大的羽毛球拍,他说当时还得双手拿着呢,太重了,我真的很开心他一切都记得,记得我的那副意义非凡的球拍。
我们应该有十年没有这样子好好说话了,晚上我们三个散步一起说起来小学初中高中的事情,我和他有好多聊不完的话题,记忆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封存着,突然被打开,我这部分有他的记忆,他的记忆里也有我不知道的事,初中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人,高中有共同吐槽的对象,初中毕业,我期待着能和他一起考入一中,结果我两双双落榜来到了一中实验,一个文科重点,一个理科重点,高二分班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要学文学理,他要留在理科班,我的期待又落空了,我总觉得他会来学文科的,结果他留在了那里,因为心爱的女孩,后来我把最后的期待放在了高考,可惜没如果,他没能来到中北,三次期待,至少我们停留在了一座城市。
如果我没有搬家,如果我没有转学,是不是我就不会被那所学校的氛围带上一副面具,我还是那个活泼的我,我会一直在那里陪伴着他,没有陌生感,没有青春期的尴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会一起骑着单车上初中,一起搭着伴上高中,会一起学习交流一起考喜欢的城市与大学,一起进步,我总觉得是有遗憾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多么想安慰他和他说说话,陪着他一起走过去,我不知道他难过的样子,但是最美的不就是遗憾嘛。
十年后的再遇,我们打开了话闸,往事重重浮现,他还是他,我亦是我,第二天带着小豆豆和他们一起去打球,小豆豆是家里的一条狗,每天总想着出去,作为铲屎官我必须得遛狗,我从小怕狗的毛病真的耽误了太多事,每次一出去就会碰到其他狗子就害怕,这次有着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和我一起就不怕了,话说初二那年,他的妈妈和我说你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了啊,现在怕不怕狗,那会儿他还说要保护你呢,阿姨笑着说给长大了的我听,夏天的傍晚,小时候的童言稚语莫名有点感动。
是啊,现在还怕呢,只是没有人保护。
回家的路上,车篮子里是小豆豆,同行的还有他,没有口袋他给我揣着手机,到我家了和他说了再见便进家门了,才想起来手机还在他那里,出门去喊可是没有大喊他名字的勇气,追过去又怕被邻居们看到那个小女孩回来了,算了,在家等他吧,等着他来,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喂小豆豆狗粮,不一会儿他来了,他说你忘了手机,我假装还没想起来的样子说回来忙着喂狗了就忘记了,假装地有点匆忙,随时会漏出破绽,可是这一次他进了我家,心里暗暗窃喜,爷爷问了一声谁,他回应了一声,xx来,爷爷。当时我在想,他在我的家人心中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好孩子,至少比我懂事。
每天的打球与夜行,有点惊奇我们两个的默契度,尤其是当另一个朋友在的时候,怼的如出一辙,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只是我问起他为什么不学文,他说他学不好政治,而我恰恰政治学的好一点,这当然不代表我喜欢,不过我最学不好的历史他最擅长,假如再选一次文理,不因为那个女孩,他会选文吗……
当然不会!
晨练改成上七佛山,山路是柏油的公路,曲曲折折,越走越陡,不得不佩服他们两个的能力,他似乎如一个健身教练,每天带着我两进行体能训练,我走都走的很喘,他们都用跑的,我只能努力地跟上他们,不拖后腿,不耽误他们的训练,中途没有休息,一直在他们的后面,保持着大约30米的距离,一步一喘,不想看到他回头,不想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耐心不坚持的女孩,不想让他看到我笨拙的样子,好不容易跑着追上了他们,结果又拉开了距离,沿途悄悄地停下来拍摄风景,当然还有他的背影,终于登顶,熟悉又陌生,对这个感觉在天上的小场地的记忆还是三年级,那会儿老师带着我们来的呢,小时候上山都是大粮山和定林寺,极少来这七佛山。
夏日限定我不敢询问有关于他的一切,只敢问和他一墙之隔的姑姑家,姑姑也了解甚少,总感觉我这样的算不上什么朋友了,不了解近况,不知道他的一切,小心翼翼。
短短的这几天,至少不再让我们的亲近只停留在网络的两端,以前总说着嘴上的联系,终于打破这个僵局,我相信会慢慢变好的。
总有一天,不只是夏日限定。
夏日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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