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一周成都全是好天气,我这人就是忧患意识有点重,老想着有阳光的好日子过了,接下来就是有雾霾的烂天气,像我小时候吃东西一样,一定先得把难吃的吃下去之后才敢慢慢品味好吃的那一部分,我以为这是一种有远见的习惯,结果发现隔壁家有钱的二狗哥,吃的都是好东西,根本不用选。
走在街头,冷空气直往人脖子里钻,鼻腔有点微微作痛,由此感觉脑袋也被寒风吹得有点晕了,刚刚好公交到了,我在心里默默感谢了老天爷,让我少了几分钟等待的痛苦。
大早上的,只有年轻女孩脸上画有精致的妆,中年人都对外形不太那么注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睁得圆圆的,下面吊着深深的眼袋,让我怀疑从起床到出门,他们只会花两分钟。
前面一中年大叔穿了件皮衣,飘来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或许穿了两天,凑近闻还有一种阳光晒在皮衣上渗透出来的胶质味,我想起我爸好像也有这样一件皮衣,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等红灯的时候,公交车司机在前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使劲儿吐出了一口气,我那时刚好站他后面,中间隔着皮衣大叔,我赶紧把头收了回来,免得呼进去了司机的口气。
二、
成都街头总是少不了电马儿,还有不少人站在地铁口做电马儿的生意,穿着厚厚的裹紧了的外套,围巾、帽子、手套都是基本标配,出来一人就喊“美女,走哪儿嘛!”“帅哥,走哪儿嘛!”,这是很抢手的生意,但也自成一派,拉到了乘客的摩的司机在众司机羡慕的眼光中,载着丝袜长靴、貂皮高领的美女走远了。
我很怕电马儿这种东西,看起来在人群中“行云流水”,一旦卡壳,就重得不行,凭我的力量要把这个抬起来实在是吃力,并且我在路上的原则向来都是让行人的,一顿一顿地往前开,看起来有点怂。
大二的时候流行在外面租个电马儿开去城中心玩,好朋友是个连自行车都不敢骑上马路的人,这重任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也是胆小怕事那一类型的,看见大货车开过来,我恨不得马上停下来立正敬礼,但为了玩,还是豁出去了。
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立交桥,一边连接着高速一边连着城里,常年川流不息,货车、小车、大巴车、三轮车,什么都敢往上开,进城的第一个关卡就是在这里。
我战战兢兢地穿过红绿灯,感觉背后一双手把我抓的更紧了,我心里也有有点慌,摇摇晃晃地死握着把手,两只脚飘在空中不敢踩实,随时准备用脚刹车。
车子稍微倾斜了一点,开始爬坡了,那一刻才体验了什么叫真正的人如蝼蚁,我从未觉得公交车这么大过,因为爱堵车,公交车的后轮总爱“放屁”,直往人脸上喷,我憋着一口气缓缓往前开,希望能快点下桥。
偏偏有三轮车还要来插一脚,逆着车流的方向开过来,为了保命,让路的时候我都往里面躲。
公路就是城市里的婊子,什么车都敢上它。
三、
我常羡慕坐在电马儿后座的女生,抱着风驰电掣的男孩在校园里乱串,好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一股恋爱的酸臭味飘得整个校园都是。
后来我坐上了那个后座,跟我喜欢的一个基督徒男孩。
那时一群朋友跑到城里去看电影,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故意给我俩安排了一辆电马儿,说让他带着我飞。
我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气氛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美好,因为他很少说话,我也冻得直哆嗦,我不敢就这样直接抱着他,因为我俩的心距离还是挺远的,抱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两个人都尴尬。
后来我不羡慕坐在电马儿后座的人了,我羡慕起那些坐在宝马车副驾驶的女人了,他们虽然不能抱在一起,但是看起来是那么的富贵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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