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早到天色还有些暗,我目送着弟弟拖着行李箱上了车,车门紧闭的那一刻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我是第一次尝到,父母却经历了无数次。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母在送我赶车的路上,会把车开得那样慢;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从车窗往外看时,他们会站在原地盯着远去的公交车许久才离开;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在我们离开后会偷偷流泪。或许真的是那样,留下的往往比离开的那个更痛苦。
弟弟今日走后,我煮粥时总忘记少加一些水,也总会习惯似的准备四双碗筷。当我做饭忙不过来时,曾经习惯性的支使他,如今望着案板上的菜,竟一时不知所措,也突然意识到,弟弟在家时,我竟没怎么切过菜。
那明日呢?明日我也将返校,又只剩下父亲母亲两人了。他们是否仍会拿出四双碗筷?平时这个热闹惯了的家里,少了我和弟弟叽叽喳喳的嬉闹,突然的冷清,他们是否能很快习惯呢?
明日后,母亲不厌其烦叫我起床的声音,会被舍友接二连三的闹钟替代;再找不到东西时,万能的母亲也不在身边了;也再没人去提醒我要吃早饭了。
有时候,我们从孩子变成大人,只需要一张远行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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