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双膝跪在坟前的凌风两眼湿润,他已许久没有回来看望他的父亲了。记得当年父亲临离开时握着凌风的小手看了一遍又一遍,父亲叮嘱小小年纪的凌风以后不管妈妈作怎样的选择,凌风必须无条件地赞成。
这么多年过去了,凌风的妈妈依旧是一个人,她没有再作任何的选择。
“爸,你当年说不管妈妈作怎样的选择,都让我必须无条件地去支持。可是爸……你当年到底对我妈妈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我一提起让她去重新选择人生就哭成个泪人呢?”凌风怎么也无法理解父亲临别时的话语的言外之意,更无从知晓这些年他母亲的种种异常表现究竟又是为何?
2.
二十五年前那个傍晚,凌风家的门口异常的吵闹,村里爱看热闹的人纷纷朝那跑过去。
凌风父亲凌志伟正手举着锄头往紧闭的铁门上砸去,连砸数下,铁门的大锁也没见有半点的动摇。满脸是汗水的凌志伟又朝屋里大喊一句:“你个不要脸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把这房子给点了,我看你到底是想走着出来,还是躺着被抬出来!”
几个好心的邻居都上去劝解,让凌志伟别再意气用事,凡事坐下来慢慢谈,别动不动就上火。
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嘴巴里吵吵着:“这样的女人不治治,以后迟早还是会犯病。老婆老婆,娶回来又不是当姑奶奶供着的,怎么随便说两句就成个这样子了,这成何体统!”
“万事好商量,别总是动武力,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大家各抒己见,听听谁说的好像都有理,又好像谁都没有理。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真正是难解难断的。
凌志伟为什么要去砸那一扇大门?其实那扇门里锁着的正是他的老婆小静。而把小静锁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志伟的母亲淑兰。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家只是婆媳关系没有处理好的原因,其实并非这么简单。
小静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便没有父亲。后来嫁到凌家来,公公凌士明对小静也是照顾有加,把小静当亲女儿看待。久而久之,小静把对亲生父亲的情感都投注到公公凌士明的身上了。
其实,本身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凌志伟的姐姐、凌士明的大女儿凌香跑到村里跟村里人说她弟媳妇和自己的父亲有见不得人的事。凌士明的老婆淑兰从他人嘴巴里一听到这话,火冒三丈,冲到儿媳妇小静的跟前怒扇了小静几个大耳光。
不明真相的小静,只能默默承受下这几个大耳光。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这样的认为并没有把欲欲待发的事情压下去,而是愈演愈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妈,我和爸之间真的是什么没有!你说……我……”小静跪在婆婆淑兰的跟前不停地解释,“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小没有父亲,我是把爸当作自己的亲身父亲的啊!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谁看见的啊?”
“人家都在说你和志伟他爸有事!况且你妈我可也是过来人,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瞧出个几分来。”婆婆淑兰咄咄逼人的样子是小静以前从没见到下的。
“妈,人家说就让人家说去,咱们也管不了别人的嘴巴,你说是吧!”小静稍作冷静,她希望婆婆淑兰能就此罢手,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婆婆的后手早已备下。
“那这是什么?”淑兰从口袋掏出一样物品,是用手拍包裹着的。
小静伸长脖子看过去,那一块手帕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但手帕包裹着的是什么,她的手帕又是何时落到婆婆手里的,小静无从知晓。
“手帕是我的,但怎么……”
“看看,你随身携带的手帕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呢?那我请你来解释一下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小静有些慌忙失措了。她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解释一下就能够过去的。
“那我就先治治你这个没家教的,真搞不明白当初我们家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样家庭出身的人的。”
人高马大的淑兰连拖带拽把瘦小柔弱的小静推进一直没有人居住、放置杂物的小房子里,随手拿来大链条、大方锁,“咔嚓”两声,厚重的铁门锁上了。
直到傍晚时,凌志伟回来,他听母亲重头到尾将事懂说了一遍。
“小静,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凌志伟隔着铁门质问里面哭泣的小静。
“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小静希望他的丈夫能够护她周全,可眼下这般情景已然是小静的自作多情了。
“她已经发疯了,别理她!”凌志伟的母亲淑兰继续跟着添油加醋,在她的眼里,小静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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