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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来的早》第四章:初识(二) - 草稿

《如果爱情来的早》第四章:初识(二) - 草稿

作者: 仰望_b2a7 | 来源:发表于2018-06-09 08:26 被阅读5次

    她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

    成绩一流的盛洋顺利被保送进了全县最好的高中,连中考都不用参加了。而导致他不得不延迟毕业旅行,大夏天到山上喂蚊子做功课的某人,却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偏科严重正在面临一次重大升学危机的样子……

    “盛洋盛洋,你说说,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

    “干什么?你先做完再说。”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的绿衣服,白裤子,我还写错了你的名字,我就特别紧张。你呢?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寡言少语?”安欢不仅不听话,还自顾自的说了许多。

    “唉……”,

    盛洋叹了一口气,想着安欢眼里的星星不要这么亮就好了。

    “我不记得了,反正你现在可不‘寡言少语’。”他揉揉安欢的脑袋,故意着重了语气。

    “讨厌……那是怎样,漂亮?很多痘痘?你快说……”安欢不依不饶。

    盛洋笑了,想了一会,“嗯……不漂亮,没有痘痘,是一个哭起来让人觉得歉疚的脏小孩。”

    “……什么鬼啊!”

    安欢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他什么时候见她哭过……而且他居然说她不漂亮!

    ……

    《如果爱情来的早》第四章:初识(二) - 草稿

    他第一次见她,是小学,在她的学校里。

    东山小学是C城里唯一的一所寄宿制小学,除了家住附近的学生,收的大多是从附近乡镇送进县城里读书的孩子。父母不在县城,想要接受好的教育,住宿是唯一的选择。安欢便是三年级时,在她母亲的坚持下,从乡下转进了这所学校。

    那天是周六,盛洋去东山附近的亲戚家里吃饭。因为到的早了,所以拿了球到隔壁小学的球场上练手。简单的水泥地,和操场相连,并排划了两个篮球场地,都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不一会,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提着一个快有她一半高的红桶,颤颤巍巍的从侧面的楼梯上下来。

    她这是要做什么?盛洋抱着球,好奇的打量着她。小脸红红的,抿着嘴,看起来有些生气,却又十分可爱。几个五六年级的男生笑嘻嘻的跑了下来,嘀嘀咕咕的跟在她的后面。小女孩却仿佛听不到一样,依然冷着个脸,卖力地挪着水桶,最后走进了球场前方的一个小间,砰的一声关住了门……

    “哈哈哈,顾安欢,那是男浴室啊!”

    “喔喔喔,顾安欢进男浴室咯~”

    “哈哈哈哈……”

    嚣张嘲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十分刺耳。盛洋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运球往身后的篮筐跑去,三步上篮,空心球!耶!

    他一把接住落下的篮球,好心情只保留了一个转身的时间。

    只见两个男生蹲在地上,脸几乎都贴上了浴室门的排气窗……偷看吗!?盛洋运着球慢慢跑过半个球场,听见坐在一边乒乓球桌上的男生兴致勃勃地问,“看到什么了?”

    “很黑,看不见啊……”

    ……“好像在脱衣服……”

    “哇哇哇……哈哈哈。”

    太过分了!盛洋站在三分线上奋力一掷,力量还是不如初中的大孩子,却比他平时更远了许多……

    而那一头,顾安欢打开门冲了出来,手臂拂着眼泪,泪水却粘住了刘海,方跑了两米,就被盛洋抛出的篮球迎头砸中……所有人都懵了。

    只见安欢满脸泪痕,小手捂着鼻子,鲜红的血渗出指缝,滴滴答答的掉在她的衣服上,地上……盛洋吓到了,忙跑前去想问她要不要紧,她却只泪眼汪汪的抬头,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根本没看他,停了一秒,哭着跑出了校门……

    他一路追在她的身后,没有勇气上前,又不放心走开。她哭得很是难过,越哭越大声,嗓子都已经嘶哑,穿着拖鞋在满是摩托,电动车的巷子里跑跑停停,不停抬手去擦脸上的污渍,最后,在一部公用电话面前停住了脚步。

    受了这么大委屈,是要打电话回家吧?盛洋这样想着,站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

    安欢站在电话底下,却并不拨号。她渐渐敛了哭声,平复呼吸,像在做着什么准备。

    少顷,他听见她的声音。喊的,“妈妈……”

    没有撒娇,音色很是乖巧。

    “我想回家,你来接我吧”

    她流鼻血了,还被别人欺负了,快接她回去吧。盛洋心里默念着。

    ……

    “哪里?”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安欢有了哭腔。

    ……

    她的妈妈好像带着她的妹妹去了什么地方。

    “那你叫小叔快点来。”

    ……

    安欢挂了电话,泪水再次泛滥,这次却是哭的无声无息。她蹲在电话机旁,把脸埋进臂弯,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看得盛洋十分歉疚。他很想上前去和她道歉,再告诉她排气窗的扇叶是朝下开的,他们看不到里面,都是骗她的,让她别哭了……可是那时他还太小。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欢终于抬起头,血迹已经结痂,小脸脏兮兮的,红肿着双眼,神情却已清明。她偷偷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周围,好像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她的糗样。然后吸着鼻子,用相对干净的左手拂了拂自己的刘海,站起身来抖了抖已经沾上血渍的衣裳,静悄悄的转身走回了学校。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她,只常常想起那双湿漉漉望着他的茶色眼睛。

    直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站在窗边,声音清脆——“大家好,我叫顾安欢,三顾茅庐的顾,安静的安,欢乐的欢。”。

    名字取得真像她。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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