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去世不到一天,我忽然完全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已经晚了。我再也来不及把我的想法告诉他。”这是止庵在《我的父亲》这篇文章里写的第一句话,这让我们很多人产生共鸣,当我们失去某位身边的至亲至爱时,悲痛中总是会透露些遗憾。
止庵在父亲去世后,他一天又一天地回想父亲,他说他永远不再有与父亲交谈的机会,无论他活着,还是他死。从此以后他就要进入永远没有父亲的生活,这对于他来说,是最残酷的事情,但是他也只能忍受。我们从这里可以看出止庵对父亲的感情之深。
《怀沙集》这本书是作者止庵为了怀念父亲所写,他的父亲沙鸥先生是一位诗人,写了五十五年的诗。作者这样评价过父亲:“他这一生差不多只是做写诗这一件事,而这件事在我看来他是做好了的。”
止庵,原名王进文,是一位学者、传记随笔作家,周作人、张爱玲研究者,也是一位自由撰稿人。他的代表作有《惜别》《画见》《周作人传》等。
读完全书,便能深刻感受到作者与父亲的那种父子情,以及他们亦师亦友的关系。
一、对父亲的钦佩之情
在沙鸥先生去世前一天,止庵与他切磋诗选的篇目,决定取舍时,沙鸥先生还是表现出一种对诗的本质上的理解。
沙鸥始终能清楚地分辨什么是诗,什么不是诗,什么是好诗,什么是不好的诗,而他对好诗之所以好总有非常准确细微的把握,这也是止庵对作为诗人的父亲最感到钦佩的地方。
在沙鸥先生去世以后,止庵觉得父亲对诗的体会和研究乃是绝学,而父亲的《写诗论》没写出来,大概也就没人能写。
在《庄子》里,常说能把一项技艺做到极致那就是道,止庵认为父亲写诗可以说是得了道了。
作者说父亲在医院化疗的时候那么难受还坚持写诗,病房里夜里关灯,父亲就摸黑写下草稿,次日看见字都叠在字上。
最后父亲病危了还口述组诗《无限江山》,让止庵记录,白天止庵不在,他就一遍遍背诵以免忘记。
止庵回忆了很多父亲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惦念着写诗这件事,无不表达自己对父亲的钦佩。
二、父亲是文学上的良师益友
沙鸥先生对止庵的阅读和写作是产生了重要影响。
当初有人向沙鸥先生约稿,沙鸥先生把约稿信转给止庵,叫止庵写,止庵的第一篇随笔就是这么写出来的,后来陆陆续续地写着,报纸也就陆续地刊登出来。
止庵把剪报寄给父亲看,父亲一再来信鼓励止庵多写,将来争取出书。当时止庵劲头还不是特别足。但是得知父亲得了癌症后,止庵认为自己该有点作为了,不然父亲就再也看不见了,作者不想让父亲失望,他觉得父亲在过去的很多年都是寄予了他很大的希望的。
在父亲最后一年的那个夏秋之际,止庵开始奋笔疾书,他写了很多,每写成一篇文章都要送给父亲去看,父亲是很高兴的。也正是这个时候,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作者的随笔集编好后,正好去出差,当他出差回来后,父亲已经一行行地数过了,他告诉止庵,距离出版社要求的字数还差若干,应该再补写一点。
止庵说“在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做,父亲不在了,在今后的人生中也就不可再得。”。
止庵还不无伤感地说:“父亲不在了,我感到特别寂寞,这寂寞令我窒息,很多应该和他说的话也只能说给自己听听,人生如果可以形容是出戏的话,它至少是要演给一个人看的,父亲去世以后我才明白这一点,可我的戏还得演下去。”
阅读父亲的作品,对止庵的帮助可能要大于父亲亲自给他的教导。
要讲到止庵和父亲在文学上的关系,师友之间其实是最恰当不过的话,而具体说来,大约以八十年代初为界限,此前他俩更像师徒,此后他俩更像朋友。
写在最后
作者在《我的父亲》这一篇文章的最后写道:“我由此知道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对自己的遗憾,对别人的遗憾,还有别人对你的遗憾。”
细读这本书,我总是能从作者的字里行间里体会到对父亲的思念,这不得不提醒我们要珍惜当下时光,好好对待自己的父亲亲人,让人生少留一些遗憾。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