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听说了秦之炎那晚所作所为,急急忙忙处理过手中事物,紧赶慢赶来到楚国。将绿茵送回我身边保护我。
可绿茵的状况,着实让我心焦
“绿茵!绿茵!”我强将她从榻上拉起来,与我对视:“这几日你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又去找秦之炎了?!”秦之炎那晚在公主府邸的所作所为,至今让我心有余悸。绿茵偏又在此时三天两头不见踪影。我心中焦虑,却一时不知如何向绿茵表述。
“家主,你有你的小师父作陪,你就饶了我吧!我三天三夜一直守着他,都没睡好”
“你一直都跟他在一起?你们……!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师父整整找了你三日!”
“哎呀!家主辛苦了!”
“绿茵啊,你醒醒吧!你真的了解秦之炎么?”
“我的确需要多了解一下他!”她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面带喜色:“以后,我要多去看他才行”
“我是说你搞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么?他会不会伤害你、利用你呀!傻子”
“绿茵才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就是跟定他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急了
“他会害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将你托付与我!我就不能任由你胡来”
“父亲?呵!他才不会在意我,就算真的是这样!绿茵也甘之如饴!”
她坚定的眼睛告诉我、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绿茵……”
我走出门口,小师父迎来,我无奈的对他摇摇头:“果然是和秦之炎在一起”。
“我都听到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之炎我还是了解的,他若是不在意绿茵,定然也不会轻易招惹她”
“希望如此”我点点头:“小师父也不清楚他的来历么?!”
他摇摇头:“从救他回家到要求送他去拜师学医!他始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后来我看他布局复仇,都是针对秦国王族中人,故问过一次,他却只说事成之后再告诉我。我想秦国即便律法严明,也会遇上冤假错案、又或者他与秦国王族有何渊源!?”
“我想,或许有两个人可以帮上忙”我急忙唤来勇子:“勇子、勇子”
“家主”
“去信秦国,让娴之替我查查秦之炎。告诉她,务必水落石出,还有,子启或许可以帮上忙”
“喏”
“嗳!此事不可以让绿茵有任何参与”
“属下明白”
“去吧”
“玉儿为何不直接把信交托于自己的兄长,而是托外人之手反由他帮衬。公子熊启可是最了解秦国王族之间的事”小师父不解
“子启从小在秦国长大,的确最熟悉秦国王族之间那点事,但就算如此,秦之炎若真与他们有什么瓜葛,也多为密事,此时,可就要靠这位美人了”
“哦?韩非当真好奇,她有何本事,竟令玉儿赞不绝口”
“这次我可不会夸她的美貌和心计”
“那是什么原因?”
“因为一路人,才最了解一路人”
“此话怎讲?”
“我也说不清,但,那种阴郁的眼神告诉我,他们很是相同”
他莞尔一笑:“依韩非看呢,那位美人的聪慧绝不在玉儿之上”
“为何如此肯定?你都不曾见过人家”
“千里马如何与伯乐相比啊?”他说完自顾放声而笑
“小师父又笑我”
“哪有,我这是夸你”
“这几日,忙着绿茵的事,都不曾让你好好休息”
“没关系,现在韩王仍对我有戒备之心,回府我可以好好休息”
“唉……你这样隔几个月就要‘大病一场’,就不怕到时候被人拆穿,扣你个私通外敌的罪名!”
“唉”他学着我的口气:“没办法呀!谁让美人还在外敌手里呢!若真被发现,只好求美人收留喽”
“好啦,别闹!说真的!你不可以有事!很危险就不要来赴约,我都能明白”
“真的没事,奥,还有,我现在已经安定下来,此行便将绿茵留下了。一来恰儿这一走,你身边也没什么可靠的人!况且她现在……”他还在担心秦之炎那晚所作所为。生怕我再让绿茵跟他回去。
“恩……那好吧,小师父自己真的可以么?”
“恩,我可是武林高手”说着举起他葱白干净的大手
“得了吧”我咯咯笑出声
他随我笑着:“走吧!去看看我们一起养的小马驹”
“恩,你不知道它长的有多快”
“是么,你不是说要给它取名字的么,取了么”
“这不是等你来一起想么”
…………
小师父又留了一日,便匆匆回国,他刚离开不久,程林来报,楚王召我入宫。
我连忙换上官服,跟随程林前往王宫,一下午只安静坐于下首,等待楚王开口
终于
“韩非若真是块宝,为何王儿当初还要放他归国呢”楚王放下手中笔,直入主题
“回禀父王,韩非的确是天降大才,只可惜他执意归国,非母国而不显其才”楚王突然召我入宫,难道便是为这去年之事?还是我与小师父幽会之事被他查到,我实在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杀之即可!又何必为他苦心周旋”
“父王,如今七雄割据天下,六国皆弱唯秦独强,秦国早已虎视眈眈,最先下手之国无非韩国,而韩国一除,我大楚将与秦国大面积接壤,边疆防御将极其险峻”我也不知道这套胡诌八扯楚王能不能相信。不过好在小师父已经启程回国了
“说下去”
“而且,天即降韩非,自有上天之理。这也说明韩国气数未尽,即是上天之意,儿臣自当顺天而为”
他长“恩”一声:“罢了,此事既然已经由你性子办了,就只好如此了”
这就算完了?我自问,想是不会这么简单,于是遂壮着胆子,直言道:“想必父王今日宣儿臣进宫,定是有其他要事吧”
“当年无忧无虑的孩儿,如今都懂得如何揣摩寡人的心思了?”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只是单纯感慨还是话外有意,遂不敢妄答,俯首施礼:“儿臣不敢”
他挥了挥衣袖,示意我不必拘着:“你是寡人的公主,不必同他们一般,事事考虑寡人的意思”
“是”
“你们都退下吧”楚王目探两侧,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喏”侍从缓缓告退
待大殿安静,他才缓缓开口:“刍儿可与你通信?他如今可好?”
自我回来,他终于问出口
“父王是指身上好?还是心里好?”
他长“恩”一声,不知是何用意:“看来,他还是满腔仇恨啊”
一时四下陷入安静,过了好久,他才回神:“听说,那年寡人大病之时,是你说过要闭关锁宫不可走漏消息?”
“儿臣糊涂,儿臣当日是为减少事端、并无他意”虽是冬日,汗水却已经爬上额头、是否居心叵测?此举意欲何为?可是逼宫篡权?只要楚王脑袋里有这其中任何一个念头,我就是万劫不复……
一阵死寂……
“王儿做的对”
我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对上他深沉老辣的苍目:“儿臣……儿臣……”
“不明白?”他靠住软榻,松下心神:“任何时候都应让被动化做主动,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权利掌控一切。明白么”
“儿臣记下了”
“听闻江偃之事已经竣工了?”
“是,十一月末已经完工”
“恩,此事你与刍儿皆有大功”
喉间瞬间干渴,不自觉咽下一口,原来楚王什么都清楚:“为国为民……儿臣与王弟不敢邀功”
又是一声长“恩”,我越来越不敢肯定这声“恩”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平安侯去信,让他如实报上功绩才好。”
“父王这是要刍儿回宫!?”我瞬间明白
“虽是违背了你母后的本意,但他的确不属于那里。寡人的孩儿,岂能不征战天下”楚王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不怒自威。
我一时不知喜悲,喜在刍弟终于可以不用隐姓埋名。悲在他终是要巻入这场仇恨与权利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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