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天空
早晨的田野
有一座高山――望北峰,那是几个村都可以望到的山,坐车的时候,看到他,那是快到家了。
有成片的田野,不只种了水稻还有烟草,每次看到她,又是另一番姿色,原来好久不见。
有几丛人家,站立在路边,掩藏在竹林,总会有惊喜的面孔,道一句“某某,回来了”。
高山,田野,人家,时间消磨,容颜不在,却从不曾离开。
偶然翻看彼得·海斯勒的《江城》,看到一句话“我回家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变,道路依旧崎岖不平,村里的人越来越老了。我感到很伤心,我小时候熟悉的人和朋友一个也找不到了。”我没到经历遍世事沧桑的年纪,但也有所感触,但我觉得他们一直在,大概是因为离家了,很少回去。看了之后,总会想到那座山,那田野,那人家,有时还梦到。
高山
那座山,在奶奶那一代,他们总会在那里采蕨子,砍柴。那时候,奶奶说可以从云爹爹家后面去望北峰,可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些路了,早就不会有人走了,早就被树淹了。爷爷很早就去世了,那条路,载着他们一起去那里采蕨子,背柴的回忆,虽然路很远,但全是欢喜。
现在,那里是学校九月九登山之地,是我们聚会爬山之地,但很少相聚,也是丢垃圾之地。
田野
小时候,一眼望去,春天像一块绿色的丝绸风中舞动着;夏天,风从金色的波浪吹来成熟的香味。播种、插秧、收割都是一堆人,小孩、中年人、老人来自几家几户,他们从不受雇于人,从一块田地到另一块田地,永远互相帮衬着,大人调笑着某家的小孩“捡水稻捡的多的人长的高”、“堵了青蛙的家夜里它会去找你的”,老人从家里提着一壶水走过来,脸上堆满慈祥,说“喝水了,歇歇,不要信那戳把子的话”(戳把子是骗子的意思),劳动中总有那么多笑声飘荡在蓝天下。
风吹过,一切好甜好甜。
社会在一天天的发展,大多田地里中了烟叶,因为那更有钱,不管怎么变迁,这片田野,仍然是许多人的生活来源之一 。曹爹爹他们仍然为这活计操劳着,在很多人都进城的时候,他们留下了。
人家
这里差不多只有老人和小孩,因为其他人都在为老人和小孩奔波。
最团聚的时候不只新年,还有村里某家人丧婚嫁娶,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一个家中的壮力回来,帮忙做一些事。
一个村,一个不遍布李子的村――李子村,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甚至没有,总会互帮互助,不管私底下或场面上有过什么大吵大闹,这个村始终安静的座落在这,等着出去的人回来,送走去世的人。
高山,田野,人家,很多地方都有,但只有这里在等着我。
我看到那座高山,就会收拾和行李,准备下车。
我看到那片田野,总会想短短一个月或几个月,青色变成金黄,金黄变成稻梗。
我看到人家,熟悉的语气,原来我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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