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透过宽大而肥厚的叶子,照在我的皮肤上面,分割成了许多斑斑驳驳的碎片。暗黑的影子,一晃一晃地贴着地面浮动。
远处的沙颍河里的船,缓缓而过,由东而去。空气中的白色绒毛浮浮沉沉,像是蒲公英的约定,遇见下一个对的人。又像是杨絮的等待,不知道下一次的轮回。
大堤旁边的杨树,耸立不动,直插云天,微风徐徐,哗啦啦的叶子碰撞的响声,貌似欢迎这温柔的春天。
我沿着大堤而来,看远处的船在动,看田地里的蝴蝶在飞,油菜花过了半个月,现在已经掉落,剩下了饱满的油菜籽独自漂泊。
耳畔想起了鸟叫声,抬头望去,看不见一只鸟,不知道它们在何处鸣叫,听声音像是斑鸠,又像是黄鹂。岸边躲着几只鸭子,像是午睡。
大堤边,是我心情放松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在这里盖一所房子,从此,远离尘嚣,一个人一过就是一辈子。
风吹来,衣服和裤子都起了褶皱,凉丝丝的风,送来身体的一阵舒爽。此刻,我感受着大堤上的一切,仿佛自己变成了风,遨游四海,去我想去的地方,见我想见的人。
今天已经星期三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学,我在家里也待了三天。看书,写字,做饭,打扫卫生,哪一样不认真?刚刚我还拖完了地,对,又一次拖地,我喜欢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心情看着也好。
十一点多的时候,看了会儿冯积岐的《村子》有点儿头疼。最近总是看长篇小说,动辄就是四十万字,故事结束,自己也就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在别人的故事里,感动了自己的情感。
这日子很无奈,也很痛苦。
我在锅里馏了俩馍,和着豆瓣酱吃了。接着去洗了个澡,又刮了胡子。慢慢悠悠地洗衣服,一双又一双地刷鞋子,没想过时间的长短,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我把楼上楼下的厕所刷了一遍,然后就是扫地,拖地,脏水换了一桶又一桶,看着眼前的地面,干干净净的,觉得自己心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有时候,觉得生活不易,不就像是拖地么?一遍又一遍地拖干净,有时不是为了家里干净,而是因为让自己忙起来,不至于闲着胡思乱想。
大堤上落了许多桐树的花儿,看着枯萎了的白色桐树花儿,由白色慢慢变成了暗黄而干燥,它的使命已经完成,独自绽放了整个春天。
阳光异常的热烈,都四点了,依旧照的人心慌,我看着远处的麦子,通体的绿色,像是给大堤两岸铺了一层绿毯,什么时候揭开,还是个谜,或许一个月后吧。
我站久了,腿疼了,脚疼了,也就准备回来了。我在路边看到了一只蝴蝶,一动不动的,我拿手机给它拍照,它也不动。可惜,我不懂它的语言,否则,我一定会问问它,为什么看见我了却不飞?
我多么想自己是一只蝴蝶,是蝴蝶就好了,只活一季,不为红尘俗世发愁,不为钱财职位担忧。这一世为人,多少有点儿意思,但恰恰就是这点儿意思,让多少人碰的头破血流,悔不当初。
走进王庄村,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有燕子在飞,像是在垒窝,有两只燕子在不停地飞,它们是夫妻吗?我不禁在想,否则也不会努力盖房子,是为了下一代吧。等到它们垒好窝,下一代出生,它们的使命也完成了,那么它们会去哪儿呢?
一个中年男人在田间地头儿收割油菜,只见他把油菜用镰刀放倒,然后把油菜整齐地摆放,后面戴红色头巾的女人蹲下一捆一捆地把油菜捆起来。说实话,我倒是有点儿羡慕他们夫妻俩了。
一条黄狗倏忽一下,从我身边跑过,它居然不怕我,反而是我吓了一跳,我喊了一声“喂,狗!”它扭头看看我,又跑掉了。一晃,我在王庄村待了五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这里的一员。
我回到了家里,金毛狗看见我了,想围着我,还想用鼻子闻我的气味儿,我嫌弃它脏兮兮的,不让它靠近我,我绕着它走,它追着我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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