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已经嚼完了一碗寡淡的麻辣烫,没有脸红心跳,没有大汗淋漓,只有满嘴的淡出鸟。
仰头望着灯光,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又一口气,忽然头顶天花板的对面那头响起了“剁剁剁”的声音,然后又快速地“剁剁剁”地跑到了我这头,我心里微微一惊,脸色淡然地转而在心里感叹:居然有老鼠,我也是醉了!
然后继续为这满嘴的寡淡而忧伤。
相信我,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不可能会来这家自残,只因附近的两公里内再也找不到第二家麻辣烫了。
我不想吃干巴胀腹的饭食,更不想吃倒胃口的长条面,所以麻辣烫是最佳的选择。
认命地来到这家麻辣烫,认命地嚼咽下自己点的菜,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来这儿了,回想起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咽下第一口就在心里好奇:这家店怎么开的下去?怎么没倒掉?
这家麻辣烫的店主是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店小二也是。一楼店主烫菜,二楼客人吃菜,但是空间都极其狭小。
一楼摆放着一个电视机,一张桌子,一个装着菜品的冰箱,剩余的空间站五个人进去可能都得缺氧,然后烫锅的厨房在一堵墙隔起的小隔间里。
走过只容一人通行的十来个木阶梯,来到二楼,这“雅间”,摆下五张四人座的长条木桌后,只剩下一人悠然过,二人挤破头的过路道了。
格局差不多就这样了,至于卫生,相信上文天花板上的老鼠已经让看官们有了心理准备。
我挑完菜走上二楼的时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落脚的地方坐下,然后惯例地抽出几张纸,我擦擦擦……
寥落的几张桌凳歪歪斜斜地在过路道上突进突出,桌上有两碗未收拾的汤水与狼藉,桌底下满是用过的卫生纸团和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每个桌脚边紧挨着满了的垃圾桶。
等到小老太端着麻辣烫上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擦掉桌子上的黏腻,虽然我上次没忍住地已经跟她建议过用洗洁精擦洗一下,当时的她满口应和了,但是这几张擦的面目全非的卫生纸告诉了我结果。
小老太上完我的麻辣烫,跟坐在我对面的老大叔调侃几句后,收起了一个吃剩下汤水的碗,晃悠着下楼去了,对这一地的卫生纸团视若无睹。
她肯定是下去泡剧了。我在心里笃定着。
因为我每次踏进门槛的时候,她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直到我捞完了汤里最后一根菜叶子,也没见小老太上来收拾旁桌搁置已久的杯盘狼藉。
哎!她究竟是有多懒,多邋遢?
卫生环境差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味道更让我愤懑。桌上是配有醋和辣椒,但是我从来都不吃醋,至于那辣椒,我尝了一下,只有一股子油腻味和发霉味,其它什么味道都没有。
麻辣烫?麻呢?辣呢?就剩烫了吧!改成咸水烫得了。我在心里控诉无数遍。
味道这般的差劲,环境那般的糟心,为何我来过一次后,还自虐地来了个二三四?
说出来都是泪!以我住处为中心,方圆两公里内,餐馆少的可怜,能入口的更是伸不出五个手指头。
只因我住在开窗就能看见山脉的山脚下。
对面的老大叔已经吃饱喝足地走了,也带走了他那全民k歌里,大妈的糟心唱音。
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靠窗边,两手捧着手机,一会儿望着某个地方默然沉思,一会儿大拇指不停地点击着手机键盘。
突然,天花板上窜来窜去的“剁剁剁”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三更半夜的,怪渗人的,我还是撤吧!
走在深夜的马路边上,我松开了白天工作里紧绷的神经,放松地迈着小碎步。
思绪翻飞---
我真羡慕那个小老太太,过的那样恣意、散漫,无人管束、苛责,自己开个小店,自己当家做主,爱咋地就咋地,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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