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上假期学习班,前天老父亲过生日儿子未能参加。因为读高中了也懂事了,倒是并没有因为不能去而有意见,但他对俩表哥哪天能否和睦相处却很是担心,临上班车时还嘱咐,要我帮着看着点,别让两人打起来。
我安慰他说,你就放心吧!你姨你舅会看着的,再说那天是你姥爷生日客人多,他么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两个大青年那天干架?要不要脸了?听我说得轻松,他才放心的走了。
大姐家的外甥和我侄子,两人不知因为啥最近都在使性子,大有水火不容得阵势,我还听说他们其中一个还把对方拉黑了。看看这俩兔崽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又是亲表,真要动七粗来竟然如江湖中人说翻脸就翻脸。当小姨的,这天我必须留点神看着这俩货。
生日这天,家里亲朋如鱼而贯,呼呼啦啦坐满了桌。外甥涛来了,一进门笑眯眯得呼这个喊那个,看不出表情的异样,最后和侄子轩站在一起比比划划说着什么,但脸上始终带着笑。一会儿,大侄子的胳膊便攀上了外甥的肩膀,两人搂着肩去了一旁休息室,直至客座上菜吃饭,两人帮着又是添酒又是倒茶,感情不知要好到哪里去。看到这些,我放心了。
唯一不足的是,酒过半巡外甥借口有事和他老子开车走了,而侄子却像个大人一样,招呼这个吃那个喝的,周到的很。看来,我儿子担心的事纯属杞人忧天。
生日宴结束回到家,儿子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问那俩人咋样了?没搞冲突吧!我说嗨,你还真能吓操心,啥事没有。听了这些,他笑了说,没有才好,大家都是亲戚还有什么深仇大恨。谁都有缺点,就不会相互包容一些?真要打起来,看笑话的是外人。再说两个人真把关系搞僵了,以后去我姥家如何相处?
他洗漱去了,他的话让我有些感慨。孩子还真是长大了,别看还是高中生,却能衡量是非观念,一心想让这个大家庭的关系和睦起来,和他一比,我突然有些自愧不如。因为在他姑的事情上,我之前还真与她较过真儿。
孩子他二姑这人心眼小把钱看的死。自家老娘将近八十了,一年下来花在她身上的钱估计二百都用不了。每次回娘家,贵的东西不舍的买,这么多年从来没往家里带过一个鸡蛋一斤肉更别说排骨了。要不就是拎着一斤鸡肝,要不就是拎着两斤面条,要不干脆就不买,背着小包晃悠一顿吃了娘做的饭就走了,但是好话却说了一大堆。
如果她家的经济条件太差倒是不能怪人家,偏偏二姐夫在厂里干车间主任,二姐也和他在一个厂里,每个月两人加起来至少收入一万,一个孩子也已工作了,比我们哪家的条件都富裕。平时来家吃吃喝喝不带东西我也能忍,咱当小的又吃不着人家的,至于她自己的娘,不给吃也饿不死,不是还有兄弟弟媳养着吗?
最让人生气的是,有一年先生的大舅去世了,作为老家人得赶往北京去吊丧。大舅公是个大校,十四五岁离家当兵辗转各地,后来留在北京宣化炮兵学院当了团长。听说身上的炮眼儿像爆雨过后的水坑,前胸后胸到处坑坑洼洼,能活着已经很是万幸了。如今大舅去世了,先生要带着婆婆去北京参加丧礼。婆婆身体不好不能走远路,那时我们还不太会用手机购票,作为不太出门的他也是犯愁,他要跑前跑后去买飞机票,老人家腿脚不灵跟在身边怕照顾不上,于是他想起他的三个姐妹。
妹妹家有娃上小学每天需要接送离不开,大姐晕车不能去,能去的只有二姐了。当二姐被二姐夫送回家里时,她一身时髦的打扮背着一个橡木色的皮包,戴着遮阳帽,那样子鲜亮极了 。
先生说,你只要人来了就成,这一路帮着照顾咱妈,吃了喝的还有机票我全包了。二姐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三人就坐车走了。
参加完丧礼,他们来来回回用了八天回了家。临走给先生带了两万块钱,上礼上了一万,这一万交回到我手上的不足一千。听他说,找人帮着订的机票没用上,那天北京下大雨飞机无法起飞,他们三人已经登机了又被迫下来,被退票后改换动车。
在家容易出门难。没想到北京的消费高到离谱。动车上,三段手指长的油条外加一碗八宝米汤,美其名曰实惠套餐,售价要二十八元。五个马眼大的一笼包算作一笼屉,售价二十六元。婆婆那时完全处于思想迷糊状态,除了吃就是睡,且饭量大的惊人。一个人竟能干掉两笼屉包子还不饱。而二姐更是无语,一路上吃吃喝喝舒舒服服倒是不愁,反正有人掏钱买单。
到了北京大舅的灵堂。作为老家的至亲大舅的亲外甥,磕了头老公随完礼,就对二姐说,要不你去外面买个花圈送给大舅,也算是尽尽孝心。可二姐把脸一翻说她没带钱,还特意扒开皮包给先生看看。再看那皮包里,除了化妆品和洗漱用品是有个钱包,但钱包里总共有二十几块钱。他盯了他的亲二姐看了足足有十分钟说,你不是常念叨着要来北京看看大舅,还说如何如何的想念他?剩下的话先生没说,而是转身走去外面,掏出二百块买了一个花圈送到灵堂,上面标注着外甥张小花敬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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