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大江
因为我和优雅说过我没有牙齿的太婆喜欢吃霉苋菜梗,于是她一大早就向她婆婆讨教霉苋菜梗的做法。由于是在家庭微信群里讨论的,所以连远在日本的女儿也加入了关于这道古老的菜肴对老人来说吃得还是吃不得的论战。
霉苋菜梗我太婆吃自己做的霉苋菜梗,吃到了九十多岁,我爷爷也吃到七十岁。我姑妈现在尽管有点“童”掉了,但也八十多岁了。
说到“童”字,我想它在诸暨话里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传神的字了。那个什么症因为是外来词所以显得冷冰冰、无人性,且太长太拗口,而老年什么呆又带有歧视性,更是亲人们不愿启口的词汇,现在甚至成为了骂人的口头禅或是年轻人自嘲的揶揄。
而诸暨人用“童”字就显得形象和温暖多了。昨天姐姐回兰溪前与娘告别,丈母娘尽管口齿已不清了,但对她女儿说的“早丢再来”却非常响亮和清楚。姐姐走出家门时已是泣不成声,我忙安慰她:“你妹和我都在家,你放心吧。”姐姐说娘现在像她杭州的外孙女一样变得像“小妹妹”了。
丈母娘旧照“小妹妹”是大同人对咿呀学语的婴幼儿的统称。送姐姐上车后回到家里,听到优雅在卧室里教娘朗诵她老人家喜欢唱的《红梅赞》的歌词。女儿耐心地说一句,老娘努力地跟一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把音念错了或是加进去了几个歌词里没有的字。但是只要跟对一句,小女儿就表扬她妈妈一下,连我在旁边也禁不住为她鼓掌加油。于是她便笑咪咪地信心满满地继续跟着女儿朗诵,那神情与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诸暨话里的“童”,当然,这“童”字里不仅包含了作为子女跪乳反哺的拳拳孝心,更有祈盼老人返老还童的美好祝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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