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大江
小波班长好不容易进群了,也不知道玉姑是通过怎么样的努力才找到他的,毕竟分别已经三十年了。好在经年不见,所以我脑海里的小波仍是当年从富阳场口来的青涩年少、风华正茂的模样。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初次在寝室见到小波时是比较吃惊的,尽管我到师院时的年龄都比他们大一些,但是我觉得他看上去比我成熟得多了。皮肤黝黑的他算不上沉默寡言但确实不爱说话,不声不响,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个子不高但是他一头漆黑油亮的头发却与众不同,自然卷的刘海遮住了他同样浓黑的眉毛,让我羡慕万分。尤其是他不时地用手配合着头发向后一仰一甩的默契,不由得让你想起某个电影明星来。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脚还是右脚稍微有点跛,当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像我这样好挑别人毛病的人才会注意到,还联想到了他的可爱的名字。
杭州师范学院校历我认为父母亲给小孩取的名字肯定是有用意的,比如在孩子的名字里加个“小”字,不仅显得他小巧可爱,更是能让他年轻一辈子。我在这点上是有所责怪我的爷爷,他不但没有在我的名字里加“小”字,就是我在家里的昵称也不带小,孤零零地叫我:江(读音刚)。当然钱也是好的,特别是在当下的社会里,即使钱不多但在名字里有个钱,也会不由得让你产生联翩的浮想。比如这次小波入群撒红包,我就是第一个抢的,还自我解嘲地说见钱眼开。
小波虽是我们的班长,但是与他来往最多的还是他的那些富阳老乡同学,我是一个都不认识,他好像也不想把他们介绍给我们,周末总也见不到他,因为一早就出去了。但是我和小波还是有些交集,毕竟是我同寝室的同学。记得有一次我从系里还是学生会里搞到两张晚上在杭州体育馆举行的篮球赛的票子,我在第一时间请他和我一起去,他欣然答应。我们在师院食堂吃了晚饭后各人借了辆自行车就兴致勃勃地出发了。不过比赛的双方是谁以及赛况如何我早就忘到爪哇国里去了。
师院的课程表赛事是记不得了,但是在我俩看了比赛回师院路上的情景却宛如眼前,尽管已过多年。已经很晚了,名叫体育场路的那条马路尽管直通延安路和武林门但几乎没有车辆,像是实行了宵禁一般。小波胆子大,说是要和我飙车,我们一路猛踩狂奔,一路无所顾忌地大着嗓门唱着当时流行的歌曲,比如半醒半梦走过咖啡屋之类的。我要承认小波不但车子骑得比我快,歌也唱得比我好,歌喉低沉歌声却粗犷宏亮,这样不知不觉地沿着莫干山路一下子就到了这张照片里的师院大门。下了车后还讨好地让看门的大爷不耐烦地打开那扇大门上的小铁板门。
师院大门当时的师院本部一前一后有两扇门,九点以后北面的后门是要锁上的,只能走前门。后来,在师院后门的外面又新建了几幢低矮的教育楼,院分部的音乐系就搬了过来。因为音乐系的围墙没有造好,所以那扇后门到了晚上还是要被锁上,但勤奋的艺术生们在晚上弹钢琴的叮咚声和练嗓音的“啊啊啊”还是会不断传到位于校园最北端的男生宿舍来。现在的我倒有个想法,如果那时候的我能再勤奋点,说服小波和我一起在平时多去走走后门吊吊嗓,再到声乐教室去旁听旁听那个分不清腰围长度和裤脚长度的胖老师的课,说不定我们俩现在可以去富阳的某个农村文化大舞台上走走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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