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

围城（钱钟书）

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人以为外面的人生活的自由，城外的人以为城里人更加高尚。相互拥挤的人流，成了围城。以至于城里的人出来，城外的人进不去。只留下两边的人在差个的羡慕着彼此。

这个围城又不是围棋上的围，运用各种的计谋和手段将对方逼迫的落子认输。也不是孙子兵法里的倍则围之，使敌疲惫，然后围而灭之。钱先生的围城，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围，一种理想求而不得痛苦的左冲右突的围，而这种围城，在我们的心中，或多或少，总有影子可以寻觅。

甚至于这种围，又不仅仅是人类生活的围城，自然的法则似乎也适用。流浪的雄狮挑战狮王的权威，大马哈鱼的回游，何尝不是一种困在传统里的围城呢？有人会说，动物也有思想的吗？会有自己的思维吗？有此想法者可以去看看自家养的宠物，为什么只是认得自己呢？另外经常能看到动物反哺的瞬间，设想它是无意识的，又如何懂得这些呢？

那么生物界里的植物呢？有没有想法走出自己的圈子呢？这点恐怕我不能回答，动物有表现的冲动，而植物因为没有表现的感官，所以无法去揣测，不过用阳明先生的那句，汝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汝来看此花时，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过来。便知此花不在汝之心外。按照这种理论来强说的话，似乎植物也有围城的倾向。

记得孙皓晖的大秦帝国中卫鞅论战中有这么一段话，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最终，造物又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亦是天道人道。我们生活在芸芸众生中，无一日不与他人相沟通，无一日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所围绕，当然这是人之小围，即是势卑。大一些的围，则是家国天下，何尝不是被这宇宙所围，我们人类所识别的星系，也不过是这宇宙天下里的一粒微尘。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何者能够像庄子一样般，洒脱无尘。又像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一切看透，孑然一身，骑牛西行，了无痕迹，独留下5000余字的道德经让后人感叹和追逝缅怀呢？

钱先生的围城，也是大多数的人围城，为生长之困惑而围、为求之不得恋人而围、为升职加薪而围、为为人子女，父母而围、为人生的存在意义而围、为生老病死而围。我们的每个行为和思想，似乎都能从中找到围城的影子。我们被围在了里面，也被围在外面。即便有一天我们出了城，何尝不是在更大的城里被围着呢？宇宙微观的可分性，不也反向力证了宏观上的递进吗？夸克视电子宏大，电子视原子宏大，原子视物质宏大，物质视宇宙宏大，宇宙之外呢？还有没有更大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