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牛犟劲》笔记9
《第二十章 蓝解放叛爹入社,西门牛杀身成仁》笔记
文/平原雪原创创
蓝解放带着一亩六分地、一张犁、一架耧、一头牛,加入了人民公社。
当他把牛从牛棚里牵出来时,院子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看到莫言误把没截信的鞭炮抢在手里,炸得虎口震裂,龇牙咧嘴,他想起自己幼年时的经历,爹给他治疗的情景。
他忧心忡忡,叮嘱父亲,千万要想开……
牛失了半截角,犹如被拔光了胡须的老虎,威风尽失,温顺如猫了。
蓝解放如愿以偿地加入了红卫兵组织,并在《红灯记》中扮演了叛徒王连举。
蓝脸搬出屋子,睡在了牛棚里。没有牛拉犁耕田,他就用镢头刨地。一个人无法使用独轮车往地里运粪,他就用扁担箩筐搬运。没有耧播种,他就用小镢刨出沟,用葫芦头做成播种器点播。
他的那一亩六分地,像一枚眼中钉,如一根肉中刺,插在人民公社广阔的土地中央。
他的存在,既荒诞,又庄严;既令人可怜,又让人尊重。
金龙原想靠着蓝解放的入社和成功排演了样板戏,西门屯可以成为全县的典型,他可以飞黄腾达。
不久传来小常被撤职的消息,他一倒,金龙的靠山就倒了。
清明过后,积雪融化,万物复苏。金龙焦躁不安,他的目光,迷茫而空洞;神情,寂寞而惘怅;他的处境,孤独而可怜。
老农们催他安排耕作,金龙让大家静候着,他去向公社革委会请示。
临行前,金龙去公厕小便,胸前的陶瓷像章挂钩脱落,掉茅坑,被杨七看到,一把揪住,说他是……
金龙也成了劳动管制对象。
蓝解放叛爹入社后,被安排在大队饲养棚喂牲口。他把铺盖从家里搬到饲养棚那铺的大炕上,腾地给他爹住,免得他住牛棚。
原来的饲养员方六大爷和胡宾,成了他的师傅。
马不得夜草不肥,牛不得夜草不壮。晚上,解放要跟方六大爷起身给牲畜喂草料。看他动作熟练,师傅满意。
金龙的主任被撸,黄瞳接任。
开春耕地。
金龙分配到西门牛和它的牛妈。方六大爷评价西门牛:头宽,额平,嘴大,眼明,前肩高一掌,犁地啪啪响,前腿直如箭,力量大无限,后腿弯似弓,行走快如风。
只可惜缺了半只角,要不真是挑不出丁点儿毛病。

金龙接过牛绳,发布命令,想让牛依令进退,将套索上肩的最佳位置,但牛低垂天,只管慢吞吞地回嚼。它对金龙的命令,扯拉无动于衷。
于是,他们决定给牛扎鼻环。他们将牛的四条腿用绳子拴住,把牛弄翻在地,好几个精汉按住牛头。金龙用烧红的铁条在牛鼻梁上捅了一个窟窿。
扎好了鼻环,他们把牛拖到了田野里。牛一到地头,就卧在了地上,任金龙和其他人轮流鞭打,血肉模糊,牛血染红了大地。
蓝解放想去解救自家的牛却被人拉住。
金龙用母牛被拉断了牛的鼻子。
西门金龙已经气疯了。他扛来玉米秸秆,架在了牛的屁股后边烧。
见自家牛受此酷刑,蓝脸扔掉了镢头,趴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脸也扎在了泥土里,浑身抖着,犹如疟疾发作。
牛的后半截,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
你抖抖颤颤地站立起来了,你肩上没有套索、鼻孔里没有铜环、脖子上没绳索,你作为一头完全摆脱了人类奴役羁绊的自由之牛站立起来。
它艰难地往前走,四肢软弱,支撑不住身体,它的身体摇摇晃晃,它的被撕裂的鼻子滴着蓝色的血、黑色的血,汇集到它的肚皮上,像凝滞的焦油一样滴到地上。
一头体无完肤的牛站立起来行走。是一种伟大的信念支撑着你,是精神在行走,是理念在行走。
……
牛,一步步地向蓝脸走去,走进他那一亩六分地里,然后,像一堵墙壁,沉重地倒下了。
牛死了……蓝脸的双眼流出了血泪……
蓝脸把牛葬在了自己土地的中央。
读后感悟:读了几遍,每每看到牛受刑法,我忍不住了泪目。
牛和狗、马,等等,这动物都通人性,他们就像家庭中的一员。
记得小时候,家中也养过牛,放牛的时候,牛在立在水渠中吃草,我们顽皮时常爬到牛背上玩。
这一章节,与其说写牛,还不如说是写人。在那个混乱失序的年月里,牛尚且被如此对待,那些被冤枉,被错批的人呢,他们又过得如何?
也许,正是那一个个像牛一样用宁死也不站起来证明自己的意志,捍卫自己尊严的人的死,唤醒已经麻木的人们吧。
最后,借用作者在第二部开篇说的一句:
人们,不要对他人施暴,对牛也不要;不要强迫别人干他不愿意干的事情,对牛也不要。
愿我们都能心怀善念,善良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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