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九月,阳光煦暖,微风轻柔。
在成都杜甫草堂,余光中先生在主持一场诗歌分享会,他深情款款地朗诵《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枚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在无数学子的注视下,诗人环顾四周,充满激情地叫到:“我的新娘呢?”
“我在这儿呢!”在众人的错愕中,一位优雅得体的女士走出人群,他们像热恋的情人一样相拥在一起,狠狠地撒了一把狗粮!
余光中先生和夫人范我存是远房表亲,十七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去走亲戚,他第一次见到像水仙一样纯洁飘逸的范我存,那惊鸿一瞥,便一眼万年。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一面就够了,因为她是你前世的情人。后来他们在一起聊文学、音乐、绘画和人生,他们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余光中先生沉醉于她的美丽温柔和体贴,她欣赏先生的博学多才和浪漫。
奈何抗战时期,时局动荡,他们几年没有见面。一九五零年他们在台湾他乡遇故知,如同久旱逢甘霖。先生在台湾读大学,读高中的范我存因为肺病休学在家。
经过多年的相恋,两颗年轻的心相互吸引,他们决定走进婚姻,却遭到双方家长的强烈反对,余母觉得范我存身体有恙,难以完成生养大任。范家也觉得余光中先生太书卷气,难以照顾好女儿。
分手是爱得不够!相爱从不惧怕外界的阻力,她只存在于决意奔赴彼此的心中!你许我一诺,我予你一生;你给我现世安稳,我予你一生四季,季季好时光。他们冲破阻力,走进了神圣的婚姻殿堂。
人们的印象中诗人是浪漫而又多情的,但大诗人用一生来证明诗人是浪漫的,却亦是专情的。
有人说:最好的感情就是渡尽劫难和柴米油盐后,于平淡处见真情。在许多重要的场合,老先生总是牵着妻子的手,真挚而又动情。他一生八百多首诗作,有一百多首是写给爱妻的,有时她是清瘦的水仙,柔弱而又坚韧;有时又像一只盘旋左右的小鸟,活泼而又灵动,只等那深情一吻。
“所谓妻,曾经是新娘;所谓新娘,曾经是女友;所谓女友,曾经非常娇羞。”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八十九岁的老先生驾鹤西去,他把深情留给故乡,更是把专情留给爱妻,他与妻子一生只爱一人的浪漫,书写了一曲坚贞不屈的爱情神话,他用行动践行我的余光中都是你!
“让我们来世,仍旧做夫妻。我在对岸,苦苦相守,水尽、天回,对你招手。”哪怕隔着生死契阔的距离,先生的温柔,永远只留给范我存一人。
愿你我所遇皆良人,你坚定地走向我,我热烈地回应你,共同携手,走过岁月漫长。世界再大,都有人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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