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说,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
玲子的脑袋是放空的,在她的灵魂里,各种教条与约束就像榨取普通人天性的巫婆,它们让你一步步忘掉自我,在压抑与欲望中丑陋的挣扎,在阴暗的内心里小心翼翼的编织着伪善的面具,裹挟着不齿的私欲,出卖着仅存的善意,直到完全丢掉纯净的灵魂,成为机械麻木的共同体。
这太可怕了。对她来说生不如死。
所以辞职前,虽然业绩远远高出同事好几个指标,老板有意提拔成为project leader,但她想起每天project leader传销式的例会、分享、团建后,心里像怀孕三个月似得想吐。
还是做个安静的小兵算了,只要不影响自己挣钱的速度,谁特么当这个project leader没有一毛钱关系,反正自己不想当。
可现在这种窘境,玲子又有些许后悔。要是当个project leader锻炼三个月,会不会现在公司已经运作起来?房子、男朋友、兔子和狗都在身边晃悠?
玲子犹豫了,在现实面前,她清晰的三观逐渐变得模糊。
为了开拓业务,打下一片江山,一个人怎么可能拿得下。
于是,玲子辞职前,就已经与平时往来对接的同事W约了三次饭,W虽然人长得巨丑,但却拥有很多资源,可以在公司前期祝自己一臂之力。玲子忍了。
W哥,今天真帅。玲子本来夸不出来,但一想到《肉蒲团》里俊俏儒雅的未央生,便脱口而出。
谢谢。玲子,看不出来嘛,平时惜字如金,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W笑得很是开心,一副金丝眼眶下闪光的小眼睛猥琐得成了一条线。
前天那个项目多亏你跟销售部的沟通,才能很快落实下来,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个便饭,当做答谢。
W是有家室的男人,孩子在家嗷嗷等待父亲的关怀。可想到玲子B+&单身,就爽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前前后后约了三次饭,玲子饭间谈了合作需求。
作为成熟的职场人士,事情既不违法、还有利可图,W自然爽快答应。
玲子想着几次饭间W猥琐暧昧放光的眼神,心头阵阵凉风。
尤其是第三次吃完饭回家之前,玲子和W一同走去路口打车,那晚玲子妆容还算精致,微风吹着头发,映着广场灯光,W偷偷的瞄着玲子,快接近路口,W冒了一句玲子至今都毛骨悚然的一句话:你皮肤真好!
玲子自从和渣渣男友分手后,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异性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了。
按照常理,玲子也是空虚而寂寞的,这种夜晚,孤男寡女,冒一句这种话语,玲子内心是欣喜而接受的,但前提是如果对方是一枚帅哥的话,她觉得自己听完之后双脚都会软掉的,说不定就跟人家去了。
但面前这家伙太丑了。虽然W的脸上并没有表达出过多的猥琐的成分,也许就是男人对于女性礼貌的夸赞。但玲子还是接受不了,她觉得异性说这种话语,铁定对自己动心了。
玲子此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两种人:丑逼;丑逼。这种对男性的元认知一直持续到25岁。
就算此人说的话再正常不过,再好听,都觉得含有猥琐成分。于是玲子再一次搬来了未央生,就当他说的吧,心里瞬间酥酥的。然后赶紧和W拜拜。
书中看过太多这种桥段,长大后跟现实生活中相映成趣,玲子觉得,要想全面了解男人,只需要读足够多的小黄书就可以了。男人思维永远跑不过下半身,于是她发现了另一种商机:开间妓院,当老鸨。这是她三个创业方向之一。
玲子一直琢磨能躺着、舒服、来钱快的行业。想来想去,就两个既来钱容易又不伤身体:老鸨;包租婆。
老鸨是玲子比较有感的project leader之一。可惜一方面没有小姐资源,另一方面北京的房还未买,就只能想想罢了。
好奇葩的想法!
《月亮和六便士》里有这样一段话: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玲子注定,是一颗孤独而高贵的灵魂。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一点!
正当她对于辞职成为freelancer后的这段境况一筹莫展,纠结扎心的时刻。她小时候的闺蜜叶子打来了电话。
叶子是玲子读书期间少有的几个无话不说的好友之一,也是彻头彻尾的女学霸。大学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读的俄语翻译,之后考了复旦的金融学研究生,研究生期间,在McKinsey & Company做了两个月的前台consultant,去年年底刚考上耶鲁大学的经济学博士。
电话那头,叶子说,她辍学了。
耶鲁大学辍学,玲子有点愣住了。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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