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轻轻一笑:“上面是写了闻安的名字。”
颖贵人见嘉贵妃如此,便侧头看向皇帝:“皇上,您瞧,连嘉贵妃都说了,这上头是庆贵人的名字呢。”皇帝浓眉深锁,见闻安依旧是那一副模样,心中的火气一下起来:“庆贵人,你还记得高氏当年是如何去的吗?”
闻安点头:“当年高贵妃去之前便是因为有蛇在她的寝殿肆意游走,惊了精神气,后来一病不起。高贵妃体弱,本就见不得这些污秽的东西,蛇虫肮脏,贵妃受惊不久便去了。”
一提到高氏,皇帝的脸上还是出现了微微悲戚的模样。当年高氏承宠万千,皇帝甚至为了她下令修了清远阁,专门用作高氏的休养之地。虽到最终她做了残害妃嫔的事,但是见皇帝的这副样子,还是念着她的几分旧情。
“当初若不是那场惊变,或许高贵妃也不会这么快就去了。”颖贵人答上一句,脆生生在一片沉寂中挖开了一个口子:“庆贵人,嫔妾听闻此事的时候,虽然倍感哀伤,但是嫔妾心中也是有疑问。咱们这宫里头,虽然宫宇众多,花园叠错。但是还有如此多的宫人每日清扫,如何会有那么多的蛇一下子涌进了咸福宫?况且,这些蛇哪里都不去,偏偏去了地气那么好的咸福宫,若说是背后没有人指示着这件事,嫔妾还真就不信。”
颖贵人说完,便看着闻安。那种剖人心智的目光好似一把刀子,一点一点把闻安从头开始,轻轻刺入颅骨,再用冰凉的刀锋去剜掉她的意志,搅乱她的心绪。
闻安压了压嗓子,满宫里头的妃嫔看着自己跪倒在地,就好似看笑话一般,在那里欣赏自己的丑态。闻安好似想起当初,皇帝问自己为何要假装有孕一样,也是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被这些人用眼睛剥了个精光。
闻安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瞬间凝滞的空气:“颖贵人声声逼问,不就是想说嫔妾便是那个加害高贵妃的人?当初蛇乱嫔妾见过这污物,也见过高贵妃当时的模样。不过,”她抬头看着皇帝:“皇上,嫔妾宫里头前几日也遭了蛇,试问若是嫔妾去加害高贵妃,那如何会把这脏东西引到自己的宫里头?”
颖贵人出口拦堵,脆生生的嗓子也变得有些尖厉:“庆贵人自己做了这件事,处理不当,遭了术法的反噬也未可知。从那以后,皇上就下令杀了宫里头所有的蛇,如今您宫里头瞧见一条,又怎么知道不是这污物念主,巴巴的往您宫里头跑去邀功的?”颖贵人抬步走来,身上披着的衣服扫过地上,带起一堆堆的细泥:“庆贵人,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您还是想好了再说吧。”
一旁的嘉贵妃见闻安语顿,便出口:“颖贵人,咱们宫里头的老人可都对那件事只知一二,你倒是来龙去脉了解的挺清楚的。”
颖贵人掩嘴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皇帝:“嫔妾只不过见着皇上思念贵妃,一时心急出口问问罢了,”她矮身福了一福:“还请贵妃姐姐不要见怪。”
嘉贵妃不理,兀自对着皇帝:“当年一事,合宫上下都查不出始末,也没法儿寻着证人,便当作是天灾了了。可如今找到这么一块竹牌,便要说是庆贵人主导,是否有失妥当?皇上,庆贵人当年还是一个常在,一个小小的常在又怎会有这个胆子去加害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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