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喜欢折腾吃的,不喜欢吃重复的,同一种食材也要尝试不同的做法。一日三餐,荤素搭配,才对得起辛苦的自己和家人。别人旅游是为了增长见识,我向往旅游是为了异地的美食。
在家看菜谱,看到先生老家的炸油饼,五一回家刚吃过,第一口咬下去是酥脆的边边,第二口才是软糯的内馅儿,咸香的葱花混着豆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和婆婆聊起老家的油炸饼,听着听着就很馋,仿佛闻到了油香味。
伴随着记忆中的油香味,我的记忆大门被打开,老家的油饼、馓子、麻花、米饼、饼干子......
我的老家在苏北的一个小乡村,一条南北向的“龙须河”把小乡镇隔开,河东的农民以种棉花为主,河西的农民以种稻子为生。河上架着一座东西向的拱桥,桥东是学校,桥西是街上。
桥东有一条柏油路,我们管它叫“大路”,这条路往南通往东台、南通、上海等地,往北通往县城,所以大路上的南来北往的车辆很多。不知从何时起,桥东支起一个卖早点的摊子,一个简易的板车,上面架着口油锅,旁边沥油的盘子上放着做好的葱花油饼,葱香四溢。每次经过早点摊,都远远的张望,奈何囊中羞涩,只能深呼吸,闻闻油香,假装自己吃到了。可惜到我有钱买早点的时候,早点摊早就没了踪影,一直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有油香留在心底。
过了桥,来到街上,两边是林立的商铺,卖农药化肥、鞭炮、衣服、鞋子、酒类、副食品......妈妈经常带着我上街给新衣服拷边(妈妈在村里开了个裁缝铺),拷边的师傅很忙,需要等待,我最喜欢走到隔壁的店铺,看师傅炸馓子或者麻花。
炸馓子的店是夫妻店,他们在店门口支起一口大油锅,老板娘揉面,老板炸馓子或者麻花。炸好的馓子干吃酥脆,老人喜欢用个大瓷缸泡馓子吃,入口即化。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馓子是平时走亲访友的必备单品,小店做的最多的就是炸馓子。
老板娘将面粉放入盆内,兑入水,打入鸡蛋,盐放点盐,待盐溶化后,用手把面抄匀,再用手把面扎成柔软光滑有筋力的面团,盖上湿布饧一会儿。案子上抹些油,把面放在案子上,在面皮上再抹一层油,用水搓成筷子样粗细的长条,分层盘入盆内。层层刷油,从头到尾搓成一根。然后就轮到老板表演了,他像耍杂技一样,将面条的一头夹在左手的虎口处,用右手捋住面条,往左手并排伸出的4个指头上缠9-10圈,再取一双筷子,撑在缠好的面条圈套内,用双手拿住两头,往外抽至20厘米左右长,投入七成热的油锅中,刚一见热,立即将一头扭一个半剂,然后抽出筷子,在油锅中炸至定型,炸成深黄色就可捞出。刚出锅的馓子冒着油香,馋的我一个劲儿的咽口水。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往日的街道早就变了模样,炸馓子的小店也早已关门,儿时的美味不复存在,只留油香味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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