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乡村的孩子都统一到乡镇上去读书后,乡村的小学就空下,只有一位校长留恋学校,自己岀钱买了一间二楼的教室,他一个人守着乡村小学。
几十年过去了,校长也已经变老,他坐在乡村小学的二楼上,望着学教的操场,操场上早已经长满了野草,野草在微风中摇来摇去,像透了曾经在操场上做早操和玩游戏的小学生。
操场边几棵樱桃树,上面结满了樱桃,却没有人去采摘,校长望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了伤感。
自从我们考上初中后,就开始有了九年义务教育法,所有的孩子都到乡镇去读书了,乡村的小学就空了。
我们毕业后,踏入了社会,工作,结婚,生孩子,总之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
今年我回到了老家,我们曾经一起上小学读书的四个同学相遇了,两男两女,曾经青梅竹马似的。
大家相遇后,都聊了起来,我们先彼此聊了工作,婚姻,等生活中的事,后来我们聊到了曾经的小学。
有人说,只有校长守着学校,由于大家决定去看校长,我们在小卖部卖了一些东西,大家兴致勃勃的,向曾经的小学走去。
我们在弯弯曲曲的乡村小路上走了一会儿,随后向一个山谷走去,这里的整个山都被一个砖厂承包了,山上已经没有人种桩家了,曾经的小路已经被铲车,铲成了大路,不过路上长满了野草,听说再等一年就会修一条乡村公路,把所有的村连接起来。
我们走在这条路上,感觉村乡的变化真大,我们说,要是当年有这么大条路,上学可方便多了。
在我们向山谷走时就隐隐约约听见有铁锤敲打的声音,仿佛还有人在唱山歌,此时我们已经走进了山谷,铁锤敲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有山歌,我们可以听清歌词,看来是有人在山谷里打石头,唱山歌。
我们朝声音的地方走去,这里曾经是一个石厂,不过由于整个山都被砖厂承包,所以石厂也就废了,我们看见有一个老爷爷在那里打石头,老爷爷看见了我们,歌声戛然而止,他两眼望着我们。
我们很快认出这位老爷爷,他就是我们村的张爷爷,张石匠,儿时我们还听过他的故事。
张爷爷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很显然他不想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打石头,我们看了看张爷爷,看见他用石头打了很多小动物,虽然从专业的艺术来欣赏都不怎么样,但是在我们的眼里,他的手艺已经很好了。
张爷爷尴尬的微笑着问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因为这条山路已经很久没有人了走,所以张爷爷有此一问,于是我们告诉他,我们要去看望老校长。
张爷爷望着学校的方向伤感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我们小学的地基就是张爷爷的父亲用石头修建而成,那个时候张爷爷还正在学石匠手艺,我们的校长也很年轻。
当时我正在读一年级,学校修好后,校长非让张爷爷说四言八句,也就是说两句吉利话。当时张爷爷因为年轻,有一些腼腆,不过他也是张口就来,比如他说:“学校的钟圆又圆,学校里的学生考状元。”这也就是四言八句。
还样的句子张爷爷还说了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张爷爷说了这些后,当然校长也高兴的给他几个红包。
此时张爷爷也伤感的说起来,他说他的石匠手艺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他父亲的石匠手艺也是民间高手,记得学校门边的石头狮子是用整个石头雕刻而成。张爷爷说,最难的地方是狮子嘴里的圆石,即要圆又可以在狮子嘴里滚动,还不能从狮子嘴里掉出来。
张爷爷说,本来他的石匠手艺已经快要学到家了,可是正在那个时,农村修房也开始用钢筋混凝土了,很少有人用石头了。为了生活他开始帮砖工师傅打杂,他的石匠手艺也就搁下了。
虽然张爷爷有儿子,本来可以把石匠手艺传给他儿子,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再让他们打石头,除非是石雕手艺还差不多。可是张爷爷本来石雕的手艺就差,所以就没有传给他儿子。
现在张爷爷已经进入晚年,他又拿起了铁锤打石头,打石头已经成了张爷爷的晚年爱好。
张爷爷说,现在已经没有年轻人学石匠了,也没有人学四言八句。这些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即将失传。
(本故事完,图片来自网络与故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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