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我曾梦想成为一名作家

作者: 巡月 | 来源:发表于2019-05-11 12:14 被阅读102次

    拥有梦想是每一个独立生命个体都能做到的,直面惨淡生活而觉其充满情趣的方式之一,或者说是唯一的一种方式。

    人如果没有梦想是活不下去的,因为徒具形体,而没有灵魂的“人”,不过是作为自然生物体的兽的一份子而存在。

    每个人自呱呱坠地后,都会在某个时空境地下思考生死,也可以说人们时刻在作着如是的思想,或许人们明智地发现自己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其中的答案,因此,人们便用书籍、麻将、爱情等去使自己的灵魂品尝到“生”的甘甜,而使自己暂时地忘却思考生死意义的无聊。

    只有作家、哲学家之类的人,因为在上帝造人的时候给他们多留了一只眼睛,他们便享受着上帝赋予的这项奇妙的馈赠带来的苦与乐。

    乐的是,他们时常能发现生活中一般平常人难以发现的东西,这种东西,摄人心魄,使他们魂牵梦萦,而甘愿用尽一生的精力去刻画和描述,在极乐的体验与创造中,去感受到快乐;

    苦的是,他们总是会因为对事物考虑得过多,而失去了观赏它有形的兴致,导致与现实生活的脱节。

    这也使得他们难在凡俗的事务中游刃有余,并时常感觉到生活带来的种种窘迫。而他们却愿意在这样的矛盾之中,乐此不疲地思考着生命的终极。

    于我自身而言,直至现在我也没有找寻到存活着的意义,曾经我以人生本没有意义,而我们所经历过的以及将要经历的一切便构成生命所有的价值;而死的意义则是有形之肉体的消腐,无形之灵魂的脱离,使一切归于虚无。

    因此,从我对生死思考的体验上来说,我曾经一度以一个作家或者哲学家的姿态存活过,只是后来成长使我对成为一个作家的梦想变得模糊。

    那是十岁左右的年纪,我在笔记本上用稚嫩的笔触写下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多年后当我重新翻开这一泛黄的本子,不禁为自己当年的决定拍手称赞,原来我曾经的灵魂这样伟大过,伟大到妄图想要用一种近乎蒙昧的经历体验,去完成仅有极少数人才能去完成的伟大事业。

    或许按照我儿时的理解,作家应当是学富五车、笔下生花的。而与生俱来的同情心使我自认为自己拥有着佛陀般的大悲悯情怀,我能深刻体会众生的苦与乐,并通过文字像一个作家一样去记录下自己生活的种种体验……

    总之,无论是怎样一种可笑的想法,曾经我所幻想的成为一个作家的梦想,一度成为我成长的坚强动力,它引领着我去做出许多人生的判断与选择。

    在同龄人看契合自身年龄阶段的动画片的时候,我读着各类诗集,虽然是似懂非懂的状态;在身边人成群结队地玩耍娱乐的时候,我在孤独地思考着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其他男孩子于课堂上单纯肆意地玩弄着前排女孩子头发的时候,我已经渐渐明了对异性的某种奇怪的情愫……

    心智的早熟加上性格上的内向,没有让我拥有一个童真快乐的童年,因此我只能与书籍作伴,也许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梦想着自己也能成为一个作家,并且去陪伴其他和我一样孤独的灵魂。

    只是,直到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有时候,当别人问及你的梦想,你不假思索地答出,并不能证明你的梦想真的就那样明晰和坚定。

    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人活着需要一个理由,当然也可称之为梦想或者信仰,以将自己的“灵”与“肉”联结起来,而使自己不至于活得过于虚幻。

    因此人们会天然地去选择一种事物去作为自己存活的意义,譬如金钱、权力、梦想等,即便它并不存在或者自己本性里并非真正喜欢。

    但是人是需要这样的自我欺骗的,不然,人生这样平淡无聊,又靠什么去支撑自己去度过这漫漫几十年的人生路呢?

    靠佛陀的“空”吗?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放下“我执”,进入“无相”之境,获得人生的解脱。因此,人们需要一种能施之于自我的真实体验上的东西去使自己的存在具有某种意义。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生活的琐事,是我们保持肉身以“活”的形式存在于尘世的理由,而如果我们的精神世界失去了梦想的滋养,我难以想象我们将会活得多么无趣。

    而作为我自身来说,成为一个作家的梦想,让我的精神世界,不至于过于干涸冰冷。促使阅读和写作的习惯一直伴随着我十多年的求学生涯。并将一直持续下去,直至病死、老死。

    基于我所认为的作家应当是学富五车的,因此,我喜欢广泛阅读各类书籍,尤其喜欢阅读那些艰涩难懂的被大众普遍称为所谓名著的书籍。

    仿佛这样我就能和那些伟大的灵魂思想上产生某种时空上的共振,并且层次区别于看平民文学的凡夫俗子似的。当然,如此愚昧可笑的想法,也只有在我思维尚属浅薄的多年以前才想得出来。

    此外,这里我说所谓名著,可能有人会理解为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浅薄之人。在此,我有必要作出解释。

    在我的理解中,名著之为名著,是因一个作家有着超越现实“存在”的精神体验,有着厚爱众生的悲悯情怀,其伟大的思想在历经时空的考验之后,有着能够超越一切诸如种族、观念等界限,而能使有着不同性格、经历、层次的人产生精神上的某种共鸣,并能有所开悟,并用之更好地去服务于自身去创造和体验生命的不朽价值,这就已然足够。

    如果一本所谓名著不能对多数人产生这样的影响,哪怕它被“大家”们传为惊世之作,也不过仅仅是他们基于自己的经历体验,所作出的个体化评价而已。

    当然,基本所有的名著都不会存在“造假”的问题,因为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有着一种超凡的精神感受,通过特定的规则导引,能够从容地判别出某项事物的高尚与鄙陋。

    此外,诚如我所认为的作为作家,还需要能妙笔生花一样。

    我一直喜欢在QQ空间以及微博等平台上写写自己对于生活的一些感悟,现在看来,多年前写下的诸多文字,大多属于年少的“假忧郁”,那种伤春悲秋,并非为人生体验的深刻感悟。

    然而,那种稚嫩的、没有掺杂太多人生阅历的心灵直观体验,通过略显生涩的笔触写将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也许那个时候的我是最接近我作家梦的时候。

    这种感受还来自于另外一个经历。我十一二时写的作文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诵读。至今想起来,那种羞涩中带有一种自豪的感觉依然萦绕在我的心头。然而,如今自己也写过一些文章,为人所夸赞时,那种没有一丝杂质的感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是一种成长,也是一种失去。

    有时候没有一个确定的目的,而自觉地去做某种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那便是自我本性的最纯真的体现。为生活而写作是最接近作家的时候,而为写作而写作则不再能被贯以“作家”的称号,至多只能算一个玩弄文字的匠工。

    因此,我认为每个人都是作家,作家基于自身的教育、性格、经历等而产生的不同思想通过作品的有形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

    区别一个作家的水平高低,除了其对于文字的把控能力等技巧性、个体化的因素外。就是其思想的伟大与低劣,两者相辅相成。

    一篇篇的文章构成一部伟大的著作,而一篇文章又为一个个词组构成,一个词组又由一个个字构成。对于一个具有相同语言背景的族群来说,“字”的数量并非是一个无限的存在,而是通过某种系统、标准形成的一种独特的交流符号。

    既然此符号是相对有限的,那么每一个作家在写作时,不过是将这些有限数量的“字”进行不同的排列组合的个性化思维结果。

    因此,就这点上来说,我们每个人与作家的差别就在于对于“字”的排列组合能力和思维的高下而已。而在这看似极为简单的两项,却构成差别的全部,使得各自的作品形成了高下之别。

    那些伟大的作家们在排列组合的修为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窍门,因此成就了文学上的不朽事业,而大多数人却只是在机械地排列着一个个“死”的文字,写下一篇篇看似是文章的文章。

    这或许就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与一个普通的“文字玩弄者”的区别,而我也正在寻求着我自己的“道”,力求找到一种属于我自己的驾驭文字的方式,成就我自身作家事业的“道”,这个“道”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需要我用一生去领悟,而我将勇敢地一直走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感悟,同样也是许多业也成为著名作家的大师们的体验,我并不否认,或许我自己也是在无形中接受了某位作家的影响,而自觉地形成了这样的价值倾向,然而,私以为,这种断语是具有合理性的。

    当然,这并非说我已经触摸了大师们的写作的“脉搏”,那是一种天真。我深知自己离大众意义上的作家还很遥远。

    但是,就我自身的理解及体验来说,其实对生活有着一种纯真的感动,一片残叶牵引出的对于人生无常的体验,一轮勾月生发出的对于人生悲观的感怀,由此而产生一种强烈的“欲写感”,就已经具备了写作的最佳条件。我选择“欲写感”这样一个词语来描述,可能是为了更加贴近我自身的一种真实的体验,或许这种“欲写感”称为“灵感”,更加确切些。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样一种冲动,想要把某种自身的独特体验通过某种形式记录下来的感觉,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你可能会在某一时候,某一本书中,发现某位作家也有过和自己相似的生命体验,那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仿佛找到知音的感觉。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以这样的标准来定义知音,其实一个人的知音是不计其数的。他们有的也许在时空上和自己相聚很远很远,但是,人类的很多情感体验其实是相似的,哪怕每个人的性格、人生境遇等各异。但是,在人性的最本原处,人之为“人”是相通的。

    很多你以为属于自己最独特的人生体验,并用笔记录,自以为是神来之笔,天下仅我一人想得到、写得出。

    然而,可能在你之前的几千年前就为人所体验、所记录,它可能只是换了某种形式存在罢了,只是人们局限于自身智慧的限制,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而已。

    然而,我们没有认识到的事物,难道就能够否认它的存在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这样说起来,每一个个体都不孤独,因为你的思想灵魂并非为人所不能知晓。也许只是你的知音在你毕生都无法触及的某个地方罢了。

    伯牙和子期的故事为千百年所传诵、吟咏,我很羡慕,他们彼此都很幸运,在极为偶然的时间场合中,彼此的灵魂产生共鸣。

    只是,如果就此徒生人生难得一知音,就未免有些过于悲观,格局也似乎太小,知己多得是,只是因为各种偶然而是你们难以近距离地相识相知罢了。而这种偶然本来就属于极小概率事件,我们又何必执着于其中。

    以上,是我对自己儿时梦想的一个心路回顾以及感悟,限于阅历尚浅、笔力不足,仍有很多意难达之处,但这毕竟构成我追寻一种写作的内在的“道”不可或缺的一步,尽管它并不完美,但它已然完成了自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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