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

图文 | 王學藝

“城东路商城路到了，请做好下车准备”。

清晨，地平线的太阳刚露出第一抹晨曦。早班公交车“轰隆隆”喘着粗气，终于爬上眼前的陡坡，止步站台。

车厢内的人较高峰期显得有些稀拉，可也座无虚席。

“老人卡，老人卡”车头刷卡机欢快叫着。两位头发参杂花白，着花色休闲上装，步履略显蹒跚的大娘谦让着先后上了车。

她们移步空荡的车厢中部刚站稳，靠窗一排座位上，四五个年轻男女齐刷刷就起立了。

“别别别”两位大娘慌忙摆着手，一副笑意惊扰的样子。

“你们坐，你们坐，我们下一站就下车了”。

大娘一脸执意，逐个把年轻人摁回座位，看老人们坚定的信念大家只能作罢。

“年轻人起早干活都可累，咱上年纪了可不能给他们添乱呀！”俩大娘埋头顶额嘀咕着。

车厢一派静悄悄，大家向她俩投来异样的眼神。

“哎！老嫂子，坐这儿”。

突然，左边靠车门口座位起身和她们年纪相仿的两位老伯。

“不不不，俺俩下站就下啦，你们坐吧！”

“来吧，来吧，我们也马上下呀，你们站着车晃动不安全”。

大伯们拽着大娘们坐在他们的位置上，这回俩大娘推辞不过了。

“嘀嘀嘀”

公交车迎着清晨林荫缝隙斑驳的阳光，掠过了一个车站又一个车站，车厢里人渐次多起来。喇叭里反复提醒着乘客“若您身边站有老、弱、病、残、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请您为他们让座，我们向您表示衷心感谢！”

俩老伯依然随车前行着，俩大娘每一站都张望上车的乘客，一路招呼着年轻人坐。先诧异，后会意，车厢里回过神来的年轻人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