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东野圭吾的书之后,看了不少,多数是南海出版社出品的。一路看下来,对书籍的语言组织与描绘没有什么想法,多数是折服于作者的精妙的构思和深刻的反思。
而近期新得的一本作品《绑架游戏》,倒是让我想了个问题。起因是,这本书来自于独步文化出版社(台版)。最初下单时只关注书名,没注意出版社,还因为发货太慢差点退货。拿到手后,才发现它的不同,繁体加竖版,很复古的阅读方式。说来惭愧,虽然之前也买过这种排版的《诗经》,却没耐心细细阅读,但对于东野大叔的作品,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下单时的粗心,反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也正是这个缘故,产生了些看法。这本书刚看了个开头,由于阅读习惯的关系,竖版初读时会容易串行,倒也不难克服,最大的不适在于语言的描述上。
比如开篇讲到男主人公佐久间是一名广告人,正负责日星汽车的一个企划,而日星汽车副社长葛城胜俊打算更换企划负责人,于是佐久间的老板小冢晚上打电话约见佐久间,借以说明情况,并安抚下属。小冢打来电话,第一句话“佐久间吗?我啦!小冢!”看到这里时,我觉得有些不自然,究其原因在于“我啦!”,点明身份时加了语气词,那时我在想,小冢到底是个怎样的上司,平常跟下属打成一片,亲和力强,还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显然,若是前一种,“我啦”就合理一些,若是后一种,“我啦”就感觉很突兀,说“是我”则更合理严谨一些,或者说,我读起来更习惯。
越往后,在人物的大量对话里,会不时地出现这类语言:
“好啦,不要那么生气啦。”(小冢)
“什么啊……真是猪头!”(佐久间)
“这么说我看起来还像个上班族啰?”(佐久间)
“肚子会饿耶!”(树理)
“嗯,很有趣的样子耶!”(树理)
等等。
细想之下,就会发现,这是台语独特的语言环境。虽然我的家乡语(闽南语)与台语相通,但不得不说,台语更为柔和,无怪乎人们常说台湾妹子嗲,会撒娇,试想一下,树理这样一个女大学生说出这些话,确实很像台湾妹子。但不止女性,台语的整个语言环境就是比较柔软,无论男女,代入这种语言环境,就会让人觉得比较平和,不会太强硬或具有攻击性。在观看台湾的影视作品时,我会觉得很习惯,但转化成书面的,会让我觉得比较难适应,尤其还是一本外国小说。最根本的,还在于,我看惯了大陆版的译作,适应了普通话的汉语言环境,在我看来,小冢的讲话方式就会很奇怪(台湾妹子大概会说,真的很奇怪耶~),虽然没看过大陆版的《绑架游戏》,但我想,至少在对话中,诸如此类的语气词应该会比较少,这也是我认为的大陆版和台版最大的不同。或者说,我有语言惯性。说不定我也不适应原版的日语环境。就好比,我听惯了周星驰电影里的普通话配音,突然听见他本人说粤语,会觉得这不是周星驰,因为跟心里的印象冲突太大了。
翻译作品能表达出原著的思想,但受不同语境和文化氛围的影响,译作者的翻译会有些许差别,阅读多少会受到影响。没看过原著,谁又能说哪个更精准呢?
至少,出差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小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哈哈~
语言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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