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冬瓜

昨天上午我去超市购物，可能因为面临静默，我看菜价都不低。嘿嘿，我一般都会选会员日购物，菜价会低一些。

“冬瓜多少钱？”菜价牌被超市服务员挡住了，硕大的冬瓜就放在秤旁边，服务员也是太忙了，她周围一圈都是等着称量打价的人。

“一块九毛八。”

哎呦，一斤贵了六七毛钱，这真是看要静默啊，涨这么多钱。前两天金月妈妈给我发图片，老家的超市店庆，生菜、菠菜啥的才五六毛钱一斤，多便宜啊！——虽说我也和金月妈妈说物价太低对菜农不利，可我还是一样菜价低一些。

看服务员身边的人少了些，我赶紧凑过去，给，“给我来一小块儿……”我边说边用手指在冬瓜上画了一条线，大约有三厘米厚度。

她和我核实一下冬瓜的宽度，下刀了。她切完，扯过一个方便袋，装冬瓜。“哎呀！”她惊呼一声，我眼前晃过一片白色，我下意识去接住它，我手里冻得邦邦硬的带鱼飞落到地上……地上还有我刚刚要买的冬瓜。

我捡带鱼，她捡冬瓜。

我不想要这冬瓜了，这地多脏啊！我不能要，我得维护我的权利，这是你装袋时手滑了，跟我没关系，不是我的错。我可以不买冬瓜的，这么贵，买它干啥，它又不是必须吃的东西。

她用刀在冬瓜上刮着。哎呀妈呀，还刮啥啊！刮出水来都和泥了！别说疫情当前，就是平时我也不能要了！我转身就走就得了，她啥也说不出来，这不怨我！

口罩上，我的眉头紧锁，眼睛转来转去；口罩里，我的脑袋在拼命斗争着……

我没说话，也没有离开。

唉！她也是太忙了，她也挺不容易的……“对不起啊……”“没事儿……”她说的对不起，谁说的没事儿？这怎么能说没事儿呢？这咋吃啊？——回去你不也得把这刀切面削去吗？——是得削去，可是我心情不一样啊！这多恶心啊！——这要是你整掉地上，你也得切掉，洗洗，你也不能直接扔掉。是你选择了不为难别人。

我看到她和我一样斑白稀疏的头发，眼角和额头布满皱纹……“没事儿，就这样吧。”我语气轻松，略带愉悦的说。

我拎着冬瓜袋子，心情平静而略带喜悦，没有纠结，没有不满。是的，我选择接受。我接受我快乐。求仁而得仁，又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