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读渡边淳一的小说了,一如既往地感到很过瘾。只能说,渡边淳一深谙女性心理,对女性角色的刻划太细腻了!
这部小说自己觉得应该是渡边小说的上乘之作。故事主线是赖子,里子,禛子三姐妹的感情故事,背景是京都与东京传统与现代的文化差异。三姐妹的家庭是一个女性为主的京都料亭店,母亲阿常是固守传统,勤劳,传统,事必躬亲的女性,事无巨细打理着家族的生意,生儿育女不易,也希望女儿们长成一样传统的女儿。铃子与赖子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从小被母亲培养成舞伎,可惜姐姐铃子在23岁时被熊仓强奸,得知自己怀孕后自杀身亡。妹妹赖子同样也被熊仓强奸,后离家出走,在东京混迹舞伎后,自己在银座开了家小酒吧,成为了妈妈桑,很多客人都是奔着赖子的美貌去的酒吧,赖子游走在他们中间,却对男人再无激情。三女儿里子早早继承家业,成为料亭的小老板娘,也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早结婚,女婿也入赘在料亭管账,看上去里子的一生也应该就是这样了,不会再有波澜。可是里子却爱上了到料亭吃饭的东京已婚客人椎名,还怀上了椎名的孩子。这时,原本最听话的孩子里子成为了最让母亲阿常头疼的存在。里子独自搬出家族的料亭,租住在小公寓,怀胎十月,独自生下私生子,小男孩真幸。而且拒绝丈夫接受小孩回家继续生活的要求,执意和丈夫离婚,独自抚育小孩。而正在读大学的小女儿禛子,是一个自由奔放的女孩,追乐队,吸毒品,享受年轻该有的模样。结果一次因为吸毒被警察拘留,后被赖子保出后,认识到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离开乐队,戒掉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读完大学和大商社的职员结婚。而赖子,独立的妈妈桑,知道熊仓的生意陷入危机,需要商社秋山常务的采购才能渡过危机,赖子不惜以身相许,让秋山不要帮熊仓的忙,最终使熊仓生意失败,自杀身死。赖子也为铃子报了仇。然而,一名为赖子装修酒吧,彼此都有好感进而发生肉体关系的年轻人日下,在一个偶然的时间点,在给姐姐铃子扫墓的时候,赖子得知他竟然是熊仓的儿子。赖子无法接受自己同时与父子二人发生关系及爱上仇人的儿子的事实,疏离了日下。
故事的最后,赖子继续单身在东京打拼。阿常接受了离婚的里子母子重回家庭,而禛子结婚夏威夷旅行后,开始过上了正常的婚后生活。一切似乎没有变,一切又都变了。
小说开篇是樱花篇。三姐妹同赏樱花,不同人对开放的樱花有不同的看法:
“樱树开花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槙子双手按着红毛毡垫子说道,声音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惊讶。里子刚端起酒杯,听槙子如此大发感慨,放下酒杯问道:
“拼命?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樱花树根本用不着这么竭尽全力吧!整棵树就像着火了似的。”
“说什么傻话!樱花根本不是想拼命绽放才那么卖力的,到了四月就开花是樱花树的宿命。真是可怜的宿命!”
“可怜?”
“难道不可怜吗?竟然把自己这么美好的东西暴露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被赞美也只是四五天的时间,过后就无人理睬了。我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三姐妹不同的看法,也暗示了她们不同的生活态度。赖子因为初次的性暴力,进而发展为对男人抵触,对婚姻失望,选择孤独终老;里子为了爱情,抛弃貌合神离的婚姻,独自生下情人的孩子;
槙子不甘于婚姻束缚,婚前寻求性刺激……
小说结尾又回到樱花篇,就像一个圆,起点可以是终点,终点又像是起点。当三姐妹再次赏樱花时,各自生活和未来又都留下了空白,作者没告诉我们,我们也无从猜想。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三姐妹各自的生活方式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没有对错。
小说名为《化妆》,让我想到的是女人外表的美丽,与妆容后的坚强和脆弱,独立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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