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骑在爸爸的肩头,那是我最威风的时候,一双小手把着大脑袋,得意忘形走街口。小时候,睡在爸爸的胸口,那是我最舒服的时候……”
当周冰倩演唱的歌曲小时候,在电脑音箱里源源流出来时,我的眼泪已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冰凉的感觉,瞬间让我脑海清晰起来。
是呀,小时候,父亲就是孩子的天,是孩子遮风挡雨的大伞,是孩子依靠的温暖港湾。有父亲在,生活就有安全感,日子就过得踏实。母亲给我们温存,父亲给我们坚毅,成长路上,有父母亲陪伴的孩子是幸福的。
回头看看,仿佛转眼间,我的父亲已去世一年半了。也许是我对父亲给予的爱,过于贪婪了,时到今日,我还是在傻傻地等待,等待一份已随父亲埋入黄土,再也得不到的父爱。
父亲走后,我真切地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辜负的亲情,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在父亲生前,我老是责怪他,路都走不稳了,还要扛着他那把旧锄头,去房前屋后的地里,干他永远也干不完的活。种竹子,种香蕉,种果树,种一切他想种的植物。
对于我的态度,父亲也是诚惶诚恐的,他叮嘱母亲说,我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我,他去干这些活了。要不然,又会惹来我的一顿骂。那时候,为什么我不懂得,顺从也是一种爱的方式呢?
有时候,我回去时,正在干活的父亲,刚好被我逮住了,他就会像个可怜巴巴的孩子一样,憨憨地搓着双手,笑着讨好地对我说:“干活习惯了,闲坐着难受,就去活动活动一下手脚。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种果后人尝嘛,哪天我要是走了,你们也有得吃呀。”
但是,气急败坏的我,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还是压不住怒火中烧地责骂他。我亲爱的父亲,您理解吗?我骂您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心疼您呀,为了把我们养大成人,为了一家人的温饱,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现在日子改善了。饥有粮寒有衣,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您年纪也大了,我就希望您享享清福,过几年清闲的日子而已。
更重要的是,看着您踉跄的脚步,我担心您会摔倒在田头地尾,也没有人发现。亲爱的父亲,您知道吗?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害怕在哪天会失去您,也不敢去想像失去您的痛。
可是,您还是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抛下母亲和我们走了,去了那个叫天堂的地方。您的音容语貌,在我的余生里,只能在梦里出现了。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当我赶回去时,看到的却是您穿着整齐寿衣,帽子,躺在垫着稻草的草席上。
当我颤抖着,抓起您已经冰凉的手时,那种骨肉分离的痛,锥心刺骨。无论我怎么呼喊,疼我爱我的父亲,再也不理我了。我还是失去您了,永远失去了,我成了沒有父亲的孩子。
记不起来了,是您走后的第几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哭醒过来。可梦境是如此的清晰,在梦里,您走在前面,我追着你跑,可无论我追得多紧,始终赶不上您。我一直在喊您,可您一直不理我。
后来,我害怕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孤独无助地痛哭起来,您才回头对我说:“女儿,别跟着我来,爸要走了,你回去吧,照顾好孩子,好好过日子。”
醒来后,摸摸满脸的泪水,我知道,一定是您放心不下我,入我的梦里来,叫我好好过日子的。我擦干泪水,看着窗外隐隐透亮的天空,新的一天开始了,扭过头,再望望身边还在甜睡的儿子,我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抬起头,轻轻地亲亲儿子稚嫩的脸。我似乎明白过来了,亲情,是代代相传衍生出来的产物。重复辜负,在一代代人之间上演着。
只有让爱传承,让爱延续,才会让平淡的人生更有意义。只要拥有爱的世界,生命才会完美圆满。从此刻开始,领悟过来吧,用心去体会爱,感受爱,懂得爱,珍惜爱。
让平凡的生活里,处处布满爱的阳光,温暖我们的心灵。让短暂的一生,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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