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名来看,感觉就是一本狗血言情小说的昭告,随着阅读的深入,才发现作者想要探讨的主题,很可能就发生在我们周围,却又从来没被人触及过。
我们一年到头,也不记得在总结、报告等文件中填写过几次自己的性别,男女之分在法律上给我们界定的那么清晰,但那也仅仅局限于生物学上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而已,但是内在呢,你有想过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吗?换句话说,给你一个选择权,你会选择和自己肉体相反的性别吗?
小的时候就被人问过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而脑筋急转弯似的答案告诉我是两个,男人和女人。于是男人和女人这个概念存粹的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从来没有质疑过。
可是在男人或女人的肉体里,掩藏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呢?我为什么要是个女人;为什么要穿上不喜欢的高跟鞋和裙子;为什么要生小孩;为什么三十岁以后还没结婚,就被认为是没人要;为什么我能力优秀,却得不到认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在女人的身体里,当个男人一样生活呢?
以上并非强调女权,相信某个有着男性身体的人,也从心底里想做个女人吧。但是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太狭隘了,大众们总是墨守陈规地认为男人就该在外面打拼,女人就该操持起家务,男人就该坚强的像山,女人就该温柔的似水,如果有谁打破了这个常规,他或她就是人妖,就是变态。
因为人类总是害怕陌生的事物,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排除。
书中的睦美是一个极端的存在,她生下来就有一副特殊的身体,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器官,而父母也只是自以为是的按照女儿的性别将她带大,在身体和心智都成熟以后,睦美渐渐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对我而言,男人和女人是除了我之外的人,大家都被分成男人和女人,但是仅止于此,区分性别根本没有意义。”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副身体既没有办法生小孩,也没有办法让女人生,所以,喜欢上一个人成了非常恐怖又痛苦的事情,而不明所以的外人,还是会轻描淡写地劝她勇敢去爱,却不知道当事人的内心发生着怎样的痛不欲生,尽管如此,她还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睦美是一个拥有着特殊身体的极端,但她也是人,想到未来的事,脑袋里也经常会一片空白,但是睦美也是幸运的,虽然父母或者证件上把她定义成了女人,但是她却可以真正地去思考,自己到底该活成哪种性别,或者干脆就用这第三种性别活下去。
真正复杂的是其他人,像美月、香里、立石卓这样,拥有着普通男性或女性的身体,却从心里想要成为另一种性别。他们在社会上挣扎着存活,注射荷尔蒙、做变性手术、破坏声带,艰难的努力着,只是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如果外人面前的伪装还是可以忍耐,那面对内心的情感时呢?虽然现在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有了很大的包容,但是有人真正设身处地地思考过同性恋的内心吗?本以为同性恋者就像字面意思一样,只是单纯的性别取向不同而已。可是仔细想想,一对女同性恋,其中扮演男性角色的那位,拥有着女性身体,她如果屈服世俗观点,寻找一位男性伴侣,对她的内心来说,这样才是真正的充满着罪恶感的同性恋。如果要做自己,寻找喜欢的女性,则被外界冠以同性恋的标签。
而作为她的伴侣的想法,则可以从里沙子这番话中获得体会,“接收一份来自身体是女性,内心是男性的爱而活着,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或许你会认为,如果内心是女人,而不是女同志的话,就只能爱上有男性躯体的人,但是心灵到底还是会对心灵产生反应。也就是我的女人心,在对美月的男人心呼应。重要的是对方是否敞开内心,感情是无关形体的。”
要么是因为内心的抉择而感到罪恶,要么是为了现实的性别而饱受煎熬,让他们绝望的正是人们口中所谓的伦理道德,但是伦理道德却不能代表那就是正确的道路,大多数情况下,那是否只是出于一般薄弱的社会共识呢?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身处在梅比乌斯环之上,没有完全的男人,也没有完全的女人。不但如此,每个人手中的梅比乌斯环都不止一条。一般人的某部人是男人,但其他部分是女人。就像那个问题的答案,这个世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更不是简单的区分为男人和女人,即使用身体是女人(或男人),内心是男人(或女人)来概括,也显得太过单纯了。
小说的最后,美月承袭了中尾的名字,作为一个“男人”继续生活着。可是他的内心,除了正常时自己强调的是个男人之外,在和中尾以及哲郎一起时,不也笑得像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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