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散文就像是一块土地,种下自己的回忆和思想,不拘泥于形式所以给自己足够的空间展现自己。想起文学老师也说过这样一句话——从散文中最能窥探作者性情。
在读汪曾祺散文之前,我对他没什么了解,记得中学课本上有他的一篇散文——《端午的鸭蛋》,彼时只当一篇普通的文章读读,也没什么兴味。现在自己想起来该认真看看散文的时候,才觉得原来他的散文是这样的,质朴而清新,悠悠然有时光的味道。
汪曾祺家里有一个花园,花园里是一片天地,有花香鸟语,草木虫鱼,有欢笑和泪水,童年与回忆。细笔处的勾勒我自不必说了,回忆总是美到极致的。而这个花园,便是存放回忆的地方。开篇说:“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虽然它的动人处不是,至少不仅在于这点。”
读到这篇,我总是不自觉地想到萧红在《呼兰河传》里面写到的后花园,语句也是醉心。“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在自己的园地里,总是可以忘乎所以,自由而肆意生长,尽情徜徉。说起自己的园地,我恐怕又要话多了。
有人说周作人的散文是“种自己的园地,昏暗中摇曳思想的光”,读完《雨天的书》,确实如此,周作人的散文就是在记述自己的生活和偶尔闪现的思想。作文如做人,写散文的意义大概就在于此吧。
我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花园包裹我的童年,但是幸运的是,我能在心里建起一座花园,做自己的花房姑娘,罗织自己梦幻的网。但愿心仍有旁骛者,即使不能如汪曾祺萧红周作人一般,有自己回忆中的园地,也能于心中有自己的花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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