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13年元月,富贵进的省城,那时,富贵和月季都没智能手机,也没微信。过了半年,月季给富贵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难道富贵进货时被歹人害了?出车祸了?或富贵也如进城的阿发包养了小情人,换了号码,专门不告诉她?
月季马上否定了后一个疑问。
富贵跟阿发不一样,富贵老实,胆小,也没阿发有钱,在小镇时,从没整过什么风流事,爱家老婆爱孩子,如果要评模范丈夫,富贵头一名。
阿发不一样,阿发生性好那口,几天不换女人,就像菜里少了盐,寡淡无味。小镇上的女人,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差不多都和阿发劈过腿。
阿发有钱,养三辆大车,雇几个司机,日进斗金,当着甩手掌柜。生意越做越大,手头估计有千万的资本了。花钱如流水,舍得给劈脚的女人花。
一有钱,就得瑟,嫌小镇庙小,乘不下他。在省城买了房,去逍遥了,享受大城市的花花世界了。
老婆秀儿活生生被扔在家,如缺水的芦荟,边儿都干枯打卷。
阿发一到省城,换了号码,嫌秀儿烦他。
反正,他走时给秀儿撂下狠话:如果不干涉他的风花雪月,秀儿永远红旗飘扬,手头也不缺票子花,如果也演什么撕逼小三的戏,那就让秀儿滚蛋。
秀儿想了想,有吃有喝有钱花,也就干脆不操那份闲心了,你愿意和谁风花雪月,风去。
风够了,风老了,会像条狗样,灰溜溜回家,到时,老娘再收拾你。
儿子,女儿,都上了大学,自己苦劳功劳都有。阿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月季和秀儿不一样,如果富贵背叛了她,她一定不会轻易罢休,像恶狗,狠狠咬他一口。
爱有多深,咬得就有多狠。
02
当初,富贵不富,穷得差点吃狗屎。月季妈怎么也不同意女儿找个吃狗屎的人,依着女儿的脸,在小镇找个端铁饭碗的也不成问题。
可月季像中了邪,死活要嫁富贵,说富贵老实,忠厚,勤快,不顾命地爱她。依着这几点,算个好男人了。
穷不怕,穷可以变富,这年头,许多穷人,不都富了?油嘴滑舌的男人多,忠实老厚的少。月季看中了富贵的老实。
月季性子燥,拗不过女儿的闹腾,月季妈同意了婚事。
婚后,富贵跟着月季爸做生意,一年后,攒了笔钱,在小镇盘了粮油店。
做生意最怕不老实,越老实才越赚钱,凭老实,富贵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又一年后,在镇子的黄金地段盖了二层小洋楼。装修一流,爱煞小镇人的眼。
月季也生了一对龙凤胎,小日子实在滋润甜美。月季妈也对富贵刮目相看了,想不到老实人还有老实人的能耐。
月季也在她妈面前表示:幸亏我当初没听你的话,不然哪有今天的风光。
月季妈说:哪个当娘的,不为女儿好?你过得好,我巴不得呢?
03
镇子的几个粮油小老板,手头有了钱,去省城的大批发市场租门面做生意了。不久,发了财,在省城买了房,把老婆娃娃也接去了。
富贵蠢蠢欲动,和月季商量,他也想去省城做生意,赚了钱,也在省城买房,把月季和孩子们接去,到时候,他们一家也是大城市的人了。
月季觉富贵的主意不错,转让了镇上的门市,让富贵进了城。
过几年,赶娃们上学时,就能去省城读书了,省城的教育质量肯定甩小镇N条街。
月季想一想这些计划,心里就美得不行。
富贵盘下门市后,忙不过来,雇了个川妹子。
月季开玩笑:川妹子辣,你可不敢尝辣味。
富贵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有你,我什么味都不想尝,再说,我的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外做生意,被骗得倾家荡产的多的是。我还怕人骗呢。
月季相信富贵没那么个胆,也能把握住自己。可是,这几天,为啥打不通电话?夜深了,月季没一点睡意,由不得瞎想。
第二天,月季把孩子交给她妈,去省城看富贵了。
一下火车,月季不知富贵的门市在哪?省城这么大,光大市场就有几个,东西南北,去哪找?
她打电话问阿文,阿文在朱雀大市场搞批发。
阿文说他也打不通富贵的电话,富贵来省城肯定换了号,但他知道富贵的门市在哪。
月季第一次来省城,一时半会找不上,让月季不要乱走动,就在出站口等,他来接。
阿文开着私家车直接把月季送到富贵的门市。
富贵看见月季。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打不通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来看看。
我刚换了号,忘记告诉你。富贵搔搔脑门。
你怎么能忘记告诉我?你在外,我有多担心。川妹子呢?
家里有急事,回去了。富贵说。
那晚,富贵和月季亲热了三回。小别胜新婚,分开半年,干柴烈火,一点就烧。
月季在省城呆了三天,担心双胞胎就回去了。眼见为实,富贵还是富贵,半年了,一点没变,这几天新办了号,忙生意,忘了告诉月季,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04
三年后,2016年,富贵实现愿望,在省城开发区买了99平方,双胞胎上了幼儿园,马上就读小学了。
月季催富贵装修房子,他们娘仨要来。富贵说刚买了房,没钱装。再等一年。
2017年,装是装了,富贵说刚装的房子不能住,起码得晾一年。
月季想租房,富贵不同意:民房受罪,冬天没暖气,单元房租贵。自家二层楼住惯了,哪能受得了罪?钱都摊在生意上了,让月季再等等。
等来等去,等到孩子们要上小学了,富贵还是不让他们去。说是生意不好做,资金周转不开,把房子赁出去了。
自从富贵到了省城,月季每年带孩子们过来住段时间,都是住在富贵临时租的小房里,住三月两月就回去。
富贵一直雇川妹子,中途没换人。
月季也见过川妹子,乡下姑娘,长得普通,却白白嫩嫩,胸脯上扣着大馒头,屁股圆得像满月,嫩得一掐就流出汁来。人却腼腼腆腆,见生人还脸红,老实本分的那种。
月季没想过富贵和川妹子会发生点什么?她去门市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情况。
富贵一再推日期,不让他们娘仨来省城,她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再三质问富贵,没问出一点蛛丝马迹。
05
她决定来个声东击西,说带娃们去北京旅游,还把车票拍了图发给富贵。
不就破费几百块钱?不下成本,能知道真相?
小镇离省城一千多里地,单凭电话,微信,富贵干什么,她是晓不得的。
富贵以为月季真带娃去北京旅游了,千叮万咛,一路小心。月季说再见,我们已上了火车,你注意休息。
月季当晚就上了省城的火车,赶5点半,天不明就到了省城,打出租,半小时后,到达富贵住处。
她身上带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门,一把捻亮灯。
富贵和川妹子正抱着睡得香甜,凌晨6点,除了早起赶生意的,都在被窝里。
一对狗男女。月季大喊一声,拿手机拍了照,扯下身上的包就朝俩人打去。
富贵和川妹子一下惊醒,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想不到月季搞突然袭击,不是去北京了?
川妹子手忙脚乱找衣服,月季一扑上去把衣服抢到手。富贵说:求求你把衣服给她,不管怎么,让她把衣服穿上。
行。月季把衣服扔给川妹子。
经盘问,富贵来省城的第二年就和川妹子好上了,眉来眼去,后来,经不住川妹子的圆屁股在眼前晃来荡去,就发生了关系。
中途,川妹子打过二次胎。这次,又怀孕了,提出要和富贵结婚。
富贵也想给川妹子一个说法,几年了,俩人已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
但月季一来省城,他们就装得一本正经,月季一直蒙在鼓里。
这些问话,月季都录了音。她有备而来,凡事操了心。
到了这种地步,她恨富贵背叛了感情,她才不是秀儿,既然想离婚,可以成全,只要富贵愿意净身出户,小镇的房,省城的房都归她,富贵负责孩子们上学期的费用,直至大学毕业,她就爽快配合。但也不能断了富贵的后路,门市归富贵,让他累得像狗样去赚钱吧。
你太狠心了!两套房都归你?富贵不接受。
行,不接受也可以,你婚内出轨,照片,录音我都有,咱法庭见。
富贵一听法庭见,倘若真上了法庭,自己是过错方,得不到多少,也就认了。
月季冷笑一声:房子还不是俩娃的?我又不咬着吃。
富贵一想,也是,又没给外人。
川妹子原本想要省城的房,自己陪富贵睡了几年,不就图房吗?但事到如今,房没了,门市还有,委屈点,打碎牙咽肚里吧。
月季和富贵离婚后,月季把小镇的房租出去,两层房,一年也租三,四万。娘仨去了省城,搬进新房。
至于男人,她不着急找,碰上对的找,碰不上就算了,反正,每天陪两娃读书,忙。
婚姻,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想再伤自个。
作者简介
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写情感,写育儿也写故事。用文字记录生活,在故事里看人情冷暖。悠然不知岁 ( THyour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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