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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哥哥和嫂子过年都要加班,所以决定在城里过年,我自然是比较开心的,因为每次回老家,总是又冷又孤独,既没有网又没有空调,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朋友,无聊得只能玩手机,所以留在城市里,就舒服多了。
但是吃饭的时候,父亲却说今年他要独自回老家过年,在他的概念里,忙活了一年却不回乡看一看亲戚朋友是没有道理的,邻里也会说闲话。
的确,“过年”也等同于“回家”,过年前一个月,中国的春运就开始了,人们陆陆续续踏上返乡之路,就算远在千里的游子,此刻期盼着回家。可是真的有必要固执那种留于形式的回家吗?过年的含义难道不应该是家人团圆在一起吗?
小时候,我很喜欢过年,那时候外公外婆都还在世,大年三十,我们几个小孩就趴在灶边看着大人烧饭,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外婆会夹几块肉让我尝尝味道。记忆中的柴火大灶驱散了冬天的寒气,而我总喜欢在炉子里添几把柴,放佛这样就能够早点把年夜饭做完。就这样,在氤氲的雾气中完成了一道道美味珍馐,摆在蒸架上捂着。
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祭祖宗,得先把烧好的饭菜装好一份摆在祠堂,母亲总说得让老祖宗们先吃饱才行,然后就是烧纸、跪拜。小时候的我们根本不懂这种有何意义,只是一心盼望着能够早点结束这种仪式好去吃饭。但是在大人眼中这却是极为庄重甚至神圣的行为,相信只要虔诚祈祷,祖宗必定能保佑自己,这倒是有点像西方的宗教信仰。
吃年夜饭大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条件不好,过年总是能吃到平时很难吃到的东西。小时候觉得红烧肉很好吃,而柴火大锅里烧出的味道是我后来城市里的饭桌上再也没有寻找得到的味道。那时候我还常常和哥哥在饭桌上争执红色的筷子,因为那红筷子就只有一双,所以我和哥哥都想得到,但每次都以我年纪小为由而得到那红筷子,那仿佛是一种得到奖励般的快乐。
小时候是放不起五彩斑斓的烟火的,我们小孩子捂着耳朵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等到结束后就跑到地上去捡那些没点燃的小鞭炮,然后继续点燃了放,外公还喜欢拿他收藏的老式的自行车铃盖在小鞭炮上,威力强一点的都鞭炮能把那铃炸飞很高。哥哥也会恶作剧地将鞭炮丢进粪坑里然后跑远,看到溅起的“水花”一起大笑,在一片笑闹声和飞舞的火光,映出我们红彤彤的脸庞和灿烂的笑容,后来看到无数精美的烟花都再难感受到这种兴奋了。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没那么喜欢回老家过年了,大概是最亲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回乡就少了几分念想,也可能是大家有了手机之后,拜年时也经常盯着手机屏幕看。亲戚们见面聊天也开始从孩子学习成绩,今年赚了多少钱,到什么时候谈对象,工作怎么样这样的话题。那种纯粹的快乐再也找不到了,每个人为了生活而奔波了一整年,回到家乡有时候成了一种炫耀和攀比,而过年却更多地成了一种形式。
一想到回乡过年要面对那么多的盘问,就觉得比工作业绩上的压力还要大,甚至过年宁愿加班也不愿再回乡过年。我想过,如果我有足够能力,我会想要带父母去另一个地方过年,我想带他们看一看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尝一尝其他地方的年味儿。
其实过年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家人团聚之间的幸福,一起吃一顿难得的团圆饭,看春晚,不应该拘泥于传统形式。回家是因为家里有自己的牵挂和思念,那是一份浓浓的乡愁。可是偶尔,也可以带上自己思念的人,去到另一个地方,共同体验不一样的年味儿,不必考虑应付任何人情世故,也不必回答那些来自亲戚让人头疼的“灵魂拷问”,仅仅就是享受属于家人之间的小确幸,这样的年,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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