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往事如烟,过去了,就会随时间而淡化,直至消亡。有些事则不然,它会随时间的沉淀,愈发清晰,永存心间。
谷英家母女三人相依为命,近孤苦伶仃。她的爸爸在她妹妹刚出生便去世了,是病死的。她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也许早就去世了。在一个农村家庭,一个女人带两娃生活,艰苦是肯定的。女人想逃离这个飘摇的家。孩子怎么办呢?一起带走,谁会有那么好的爱心,一下养两个别人的小孩?女人长得漂亮,自己再找个男人共同生活不难,孩子的问题一经提起,追求她的男人都打了退堂鼓,全没了音讯。自己生下的孩子,丢下不管,她狠不下心,即使做了,也会被人在背后说上一辈子,心不安,也过得不会踏实。女人下定了决心,不管到哪里生活,母女三人永远在一起,这对孩子是成长安定的保障。虽然自己会辛苦,但有妈的日子对孩子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妈的孩子像块宝。
几年过去了,女人一直没有找到大爱的男人 —— 既疼她,还爱她的孩子的男人。其间有个年龄比她大的邻村男人曾在她家生活多年,那时是她最难的日子。没有他的帮助,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年幼的孩子和田地的耕种。是他,默默的承担了一个家庭男人全部的责任,这半路的“夫妻”没有磕拌是不大可能的。有意见不合产生矛盾时,他选择回自己家住,反正自己家的田地也还在种,有一份收成在那里。一日不打结婚证,他不会把家里的东西全拿过女人家里来,这是他的退路,生活需要保障。女人,他是挺喜欢的,爱她,也爱她的孩子。但女人对他还不太满意,她想自己应该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吧,所以迟迟没有让男人定下心来。每当田地耕种,男人都长住她家里,孩子也是叫伯伯,生产上帮了她不少的忙。没有他,她几乎想像不出地里还会不会有粮食收。自己是什么也不会的。她对他心存感激,也仅此而已。没有爱,只有利用,但她还是给了他,让他也有了渺茫的希望,希望哪天她能正眼看他,把自己当成可依赖的男人,一辈子在一起。
那年秋收,有个与女人年龄相仿的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他其实并不善劳作,中看,会说好话。女人一下没辨明虚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所谓爱情冲昏了头,认定了他就是自己多年一直在寻找的男人,她要把下半生托付给他,好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理想很丰满,现实有些骨感。前面踏实做事的男人知趣地退出了,没有在女人家带着一丁点东西,所有的收成全都让后来的男人管了现成。
一场真爱要开始了吗?女人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但他不是,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禽兽不如的家伙。他表面上对女人关爱,实则看上的是她的大女儿谷英。那时,谷英才13岁,还不到花季的少女,虽长得亭亭玉立,如女人当年的模样。毕竟还是孩子,也少了社会的经历。女人不知道男人的目的,也没防他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等发现不对时,他已多次引诱谷英与他行男女之事。女人很生气,但还是忍了,她没有报警控告他。在不明不白中这个男人成了她们家的寄生虫,专为偷腥而来。女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也遭孽。孩子的一生还长,不能让人知道小小年纪便成了破货,她们都没有声张。在一个屋檐下,母女共用了一个男人,这是村里的奇葩。他乐了,她们是愁了!与女人结婚,谷英好像对他有了朦胧的爱意,与孩子结婚,能做父亲的老男人,让村里人怎么看,怎么说?
时间又过了几年,男人还是与谷英结为了夫妻。这在当时是村里的一桩新闻,也是到现在唯一的特例。他们生育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谷英是在做了妈妈后才与男人领结婚证的,她生育那时年龄还不够,你知道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承受了多少苦吗?也许没人说得清,事实是随年龄的增长,谷英对当年的事越来越清晰,从没有成为过眼云烟。
现在他们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男人也早已老去,谷英在回忆她的不幸的童年,女人则忆起曾经的他,是他,在关键的年月里帮自己照顾一家大小,而自己却有眼无珠,错失真爱还引狼入室,害了年幼的孩子。终身的遗憾似在昨日发生。你能说往事如烟吗?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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