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过青藏铁路,没到过的西藏的人是不会懂得“天路”的意义的。
就在刚刚,坐火车回家的路上,听《天路》这首歌,听着听着不知怎么就听流泪了,音乐真的是好神奇的力量,对于催泪更是如此。
长江源头沱沱河我并不是第一次做火车穿梭雪域。多年前第一次离开西藏也是乘坐青藏铁路,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想着“传说中的天路,一定要体验一下!”此外还有就是坐火车费用比较便宜,并无更多。当时我是从拉萨坐火车到西安,一路走了33个小时,一半以上的时间,火车都是穿过无人区,整个火车都没有信号。我还抱怨来着。
六年之后,我又踏上了西藏这片土地,祥云依旧飞过蓝天,神鹰依旧披着霞光,这趟火车依旧翻山越岭直抵藏乡。不过这六年我经历了很多,我在听这首歌,觉得这不是一条神奇的天路,而是一条神圣的天路。
念青唐古拉山大前天我去纳木错,在纳木错湖住了一夜。时值夏季,纳木错的温度在零上几度左右,纳木错海拔在4700左右。比寒冷更要命的是高原反应,在纳木错的一夜,我因为缺氧,举步维艰。
火车刚刚通过了唐古拉山山口海拔5300左右。换成你我,别说在这个海拔高度铺石修路,就算在这个高度躺下休息,就已经没半条命了。我不知道这条铁路究竟是如何铺筑而成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一项伟大且神圣的工程。
我曾在中铁建就职过,修铁路是什么感觉,我是最知道的。我此前是在北京修地铁,已经觉得自己惨兮兮到无可附加。可还有铁建系统内那么多兄弟姐妹,奋斗在祖国的雪域天山以西、苍茫大漠以北。我有一个表弟,正在云南西双版纳修建着连通玉山到磨憨口岸的玉磨铁路。工地在热带雨林地区,在那里,你没见过拳头那么大的蚊子,你也没见枕头长的蜈蚣。
青藏铁路就是如此这般经历无限艰难困苦铺筑而成的,夜里无比寒冷的高原,白天无比刺眼的烈日。当时青藏高铁路通车的系列报道我也看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座铁路嘛。中国这么一个有钱有人的国度怎么都修建出来了。如今在看,青藏铁路每个站牌都是他们的熠熠丰碑,他们脸上高原红都是世界赐予他们的无限荣耀。
宁中站今天早晨我离开拉萨,从住处到火车站打了一个滴滴,滴滴的藏族司机很激动的告诉我,他去过北京。我们再聊,他说他是在青藏铁路刚刚通车的时候去的,当时是坐的硬座。坐到北京的时候,脚肿的跟什么似的。坐了50多个小时的火车硬座,也一定要去伟大的祖国首都去看一看。这条铁路,不但给了我们一个到达人间天堂的通道,更给了藏族同胞们一个更旷阔的世界。
火车一路飞驰,窗外是念青唐古拉山,窗外是长江源沱沱河,窗外是牛羊满山,窗外是向火车招手的藏族牧民。藏式民居上飘扬着五星红旗,一辆辆满载货物的火车与我的列车擦肩而过。
从青海湖到布达拉宫,这一路山高路远,无论是一路叩长头的佛教信徒,还是活佛仓央嘉措,如不能用身体证鉴信仰的虔诚,便只能将身躯殉于雪山之巅或圣湖之滨。
唐古拉山从前文成公主进藏,走了三年,走过了青海湖,走过了唐古拉山,走过了可可西里;如今长安到拉萨只需要30个小时,无数旅者如此时我一样坐在火车里,看着窗外白云轻轻流不动,火车已过万重山。
自此,山不在高,路也不再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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