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铁,一对夫妻拉着他们的女儿,和她在通道口滑行玩耍。
这场面真是温馨,但孤单的我,厌恶这个画面。
这是我的短暂一瞥,而一瞥中的世界,蕴含了上亿量的信息,我这个独立个体,只不过是每个画面匆匆的过客。
每个人能看到的,往往是他没有的。
于是我把目光收回。
正常人的一瞥,也许可以在驱车接近十字路口时注意到警示灯的变化,注意到匆忙走过斑马线的疾行者,也许还注意到一个人的情绪突变,进而联想到有不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可极端的一瞥就不那么单纯了。猥琐男们在公厕小便,不由自主的互相瞟视对方的生殖器,自然而不被发觉。在路边的漂亮女孩,举手投足间的点滴诱惑,男人们尽收眼底。
的确,一瞥可以获得很多信息。
嫉妒,或嘲讽,或贪欲,等等偏见在这一瞥中酝酿。
人呐,总用片面眼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活着。你可以反驳,这世上也有很多为了化解欲念而自我修习的人,不过可笑的是,他们终究是为了自己,终是做不成什么有利他人的事。
在实验室工作的大学机电系女教授,曹扬,也就是我,一周仅有三节的实验课。
因我自由支配的时间充裕,或许也因我天性敏感,总会用隐晦的“一瞥”观察他人。同行的教授里,总有人称我是天才,他们看过我的数个奇妙发明,总说我有着卓越的头脑。所以,我的一瞥,应是比常人的视野更广阔。
最近,我在研究能够看见梦境的仪器,我给它起了个简洁的名字,视梦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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