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茶几上零散放着几根签字笔,一纸离婚协议。
他,吴先,挎着那擦拭的亮晃晃的黑色皮包,挺着因常年应酬而臃肿的肚子,不耐烦的站在茶几旁,等待我落笔签字。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背叛了我,背叛了婚姻,却因为我一直的冷处理,所以就在协议上写下了“受不了曹女士对自己的冷淡。”这种不实在的理由。
七年来的感情,就这样毁了,我痛恨那个勾引他的人,他在她和我之间进行过比较,我输了,输得不想再说一句话,不想再争一分利,不想再动一分情。
“你还在考虑什么?”他小声嘀咕着。
“哼哼。”
“你笑什么?”
“吴先,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咒骂他。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先是不说话,然后大声叫嚷起来,“夫妻生活上你根本不配合,你懂我说什么!”
“哼哼,你就这么点出息,因为这件微小的事,去找张华那个婊子?我没办法理解,你认为婚姻出现问题是我的错?”
吴先:“非要让我拿她跟你比是吗?张华是正常女人,好歹我们做爱时她会有反应,在她身上我能找到男女之间应有的情调。和你一起,我就跟在肏僵尸一样!真的,你强势,女权,平时咱们都可以忍,可这么过下去,我对你已经没有爱了!”
“性对你来讲就那么重要么?”
“事实上每个正常的人都觉得很重要。”
我并没有觉得男女之间的交媾有什么特别的欢愉,他情绪激动,我也变得紧张,说不出什么话。过去,与他在床上,被他火热的身体贯穿,我却没有任何知觉,我区分不了这和幼年时我遭受的蹂躏有何种的不一样。
吴先表情失落:“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有理会他,只想沉淀自己的思绪。我在想着在科研室独自研究着的项目,那个可以看见梦的仪器,已经制造出了机器雏形,并用过各种鼠、虫等的脑部研究,但却发现了重大问题:要想完成最终可以看见人类的梦这一目标,必须要用人的活体脑神经做一次实践,是的,是要把脑神经直接与机器连接,并对其修正。但若真的那样做,等同于残害生命。
因为一有新的想法,就需要实时研究,所以我把仪器雏形一直带在身边,正放在我房间的行李箱之中。
我看了看吴先,并把自己的阴险神色隐藏在情绪泛滥的泪眼之后。
接着对他说:“我先去趟洗手间,你容我洗把脸,冷静一下。”
吴先:“快一点,然后把字签了!”
一时的缓兵之计,我考虑了是否要把丈夫变成自己的实验品。
以前他那么爱我,现在却为了满足的男女关系背弃婚姻,他也只算个流氓。
充满兽性的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我脱光衣服,赤裸着来到吴先面前。
他大惊:“你这是?别这样,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对婚姻不舍也不必做成这样,我心意已决,即使你现在回心转意,也不可能挽回我们的婚姻了。”
“我很爱你,吴先,你还记得在大学交往时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会关心我保护我一辈子!你真的忘了吗?”
他沉默了。
“我想证明,我可以有情调,可以很爱你!我是正常的!”
我随即温柔而热切的扑到吴先身上,勾着他的脖颈,吻遍了他的脸颊。
他想把我推开,却又本能的回应了我。
这时的他,只想要啃噬我的一切。
我们翻滚至卧室床上。
吴先:“如果你过去早一点开窍,我何必找别的女人。”
“我爱你。”
进行至一半,吴先已将衣衫褪去,我借机说道:“红酒,我想和你一起喝杯酒,我知道,它能助兴。”
吴先:“我去拿!”
“不要,让我去。”
我推开他,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知道你喜欢看我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样子,还记得第一次吧。”
“事实上我更不想让你离开我半步。”他静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他那了断关系的决定,在这一刻,很容易被欲望冲淡吧。
我偷偷拾走卧室床边的因失眠而常备的安眠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童年时受过的伤,我并不接受刚刚和他的种种言行。
很快。
我将两杯斟好的红酒带于卧室。他无暇思考,早已将离婚之事抛于脑后,只想包揽我的胴体。
“cheers!”
待他饮下那杯放入足量安眠药的液体后,我上扬的嘴脸刚好诱惑了他。
云雨继续,这时我依旧忍受不了这种蹂躏,事实上这种交媾是我嗤之以鼻的,我和往常一样楞着身体,任由他侵袭。
时过不久。
吴先晕晕的说:“还以为你这次可以改变,没想到还是和僵尸一样,没意思。”
随即昏睡过去。
我起身检查了他的状态,确保其安稳入睡后,穿好自己的衣服,规整卧室,找到我重要的行李箱,掏出笔记本大小的视梦仪显示器和附属线传感装置,以及,医护用品,手术刀。
视梦仪虽然只是雏形,各个部件也仅是简单加工,并不精致,但传感器这部分是我极度自豪的,神经元信号放大器耗费了我三个月的时间在试验物上调试,为找到脑部与梦境相关联的神经时,我用了大量的鼠和昆虫来试验。虽然好时很久,最终结果是成功的,而且我发现老鼠的梦境和昆虫的梦境差异甚大,鼠类梦里的色调是亮红,能清晰的看到影像,昆虫梦里的色调是暗灰色,且只能看到暗点的移动。
当我把一切准备妥当,便没有再去关注丈夫的形象或质地,仅把他当做真实的实验物。
解剖起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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