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鲲的这个梦境结束后,他就突然醒了,像是个刚刚被人偷看过洗澡的小姑娘一样惊讶、害羞似的很突然的醒了,还满脸通红。睁开眼后就用游移闪烁的目光看着正在品味咖啡的我,我也就做个样子给他看。
“你醒了?”我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我知道他怕自己刚刚这个梦让我知道了会让自己很难为情。
他问我:“那个。。老师,我刚才有梦到什么吗?”
“哦,我刚才调试了很久也没出现影像,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做梦。能跟老师说说嘛?”我骗了他,为的是我的下个计划能很顺利地进行。
“哦,我记不清了,刚才好像没做什么梦。”范鲲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哼哼,果然是不想让自己出丑啊,算了,大部分人都这样,不跟你计较什么。他又说:“那曹老师,我先回去了,在您这里睡了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虽没帮上什么忙,但还是让我知道了这机器还存在的一些毛病,我得再改改,那你就先回吧。”我撒谎迎合着,“下次有机会再来帮我啊。”
我的这句试探的话正中范鲲的弱点,我明显看到他两腿一软,抖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呃。。行。吧。”
他被不知道会梦到什么让自己难堪的事的情况给吓怕了,真是有趣。
然后他甩门走了。
我估计他以后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了,更别提什么帮忙这类的戏言。
不过我手上有他的梦的记录,如果我拿这个要挟他,他这样的性格定不愿让自己在全校面前出丑,必定会回来。我虽不愁他不主动送上门,但我若真的那样做了,我和视梦仪的事也必定会公诸于众,对我更不利。
其实只要我制造一些假象,没准还能把他骗回来。
我的视梦仪是可以改梦的。
即可改掉人当时的梦也可以改掉已做完的梦。
我可以把他之前的梦略加删改,换上翻版的剧本,让他回来看,让他以为视梦仪上的梦是还原了他自己的梦,但他心里清楚,我所编的剧本并不是他所梦到的囧事,有了这种差异性,他定会对此产生兴趣,忘掉之前那个梦的不愉快,进而也会投入我的怀抱,和我一起研究。
我之所以认为这个想法可行,是因为梦这东西本身就是不会让人容易忆起的,我把一个并不是范鲲梦到的梦境展示给他,他虽然会有疑惑,但因为意识模糊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他梦过的,这肯定会让他松口气,不再愁苦自己的囧梦被我看到了。
这样想着,天又黑了。
把视梦仪装好,今天还要带回家研究。
走出上班的地方,又要去陪丈夫了。
又是下班路,又是一个人。
我到了家楼下时,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正左顾右盼像是在找着什么。
或者是在等人。
头转向我这边的时候,我认出了她。
哼,是那个狐狸精找到家里来了。
我想静静的走过去,装作没看见她,可她看到了我,气冲冲的向我跑过来,右手抬起,以她的这个架势,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想抽我!
我呢,猛地想闪开,但脸颊还是被她的手指划到了。
“你特么的干什么?!”我捂着被刮伤的脸向张华怒斥道。
“贱妇,你把吴总藏哪去啦?我去他公司找他找不着,我想他一定是被你害了。快说!你把他藏哪了?”张华像是已经抓到了我的把柄一样说什么吴先已经被我害了,亏她还有这点脑筋能想到这,“你不说我可就报警了,你这个凶手!”
“你在说什么啊?那晚吴先是睡我这了,但第二天他就卷铺盖走人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还狡辩!看看这个!”她把她的手机展示给我看,我瞟了一眼,惊了一下,是我丈夫从床底下伸出手的照片。
她怎么拍到的?
“你从哪。。?”
“承认了吧!”
“这张血淋淋的手的图算什么?”
“还想赖!如果我把这张照片交给警方,他们来搜你的家,我想到那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了吧。”
威胁我,这狐狸精竟敢威胁我,听了这话我恨不得马上把她掐死。
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能,不需要这么急,我可以有更新鲜的解决办法。
我感觉着左手提着的视梦仪的箱子的重量。
“呦,张华妹妹。事情是可以商量的嘛,别把事搞大,你不就是看上我家先生的钱了吗,你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了,既然现在你也知道我先生已经不在了,就别再为难我这个苦命的寡妇了。”
“你苦命!你把他脑袋都剁了还敢说你苦命!我昨天进你家门就闻到很浓的血腥味,我就已经有预感吴总被你害了。当我进你房里发现他的的尸体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你还说你苦命!你这么狠毒的女人就该交给警察枪毙你!”
“你怎么进的我们家?”特么我虽然问她,但已经知道答案。她曾经和吴先在我这偷过情被我撞破了,他从吴先那里弄到我们家的钥匙想必不难。
“你管得着吗!”说着,她从自己短裙口袋里掏出了把钥匙,“这是你们家的钥匙,吴先给我的,我特么不稀罕!”
她把钥匙拽到地上。
拽了又怎样?谁特么知道你有没有做几把备份的。
“哼,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你当时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是也没报警吗?妹妹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开个价吧!”我得哄着她,我得供着她,要不然怎么能骗她做我的试验品呢?
要让张华做视梦!
至于这狐狸精真正怎么弄到的我家钥匙我也不需要弄个清楚了,但我丈夫的手是自己从床底下伸出来这点我是想错了。
这该死的贱人总是坏我的事。
她听完我的话,用手比划了个剪刀,“两千万!”
这是在开谁的玩笑?我丈夫自己的钱几乎全花给她了,没有给我留一分钱,讹诈也要有个限度啊。
不过,我有我的解决方式。
“给我一些时间。”
“我给你一周,一周后我来找你,如果凑不来钱,我就报警,让你受死刑!”
最毒妇人心吗?尤其是这种贪钱的狐狸精!
“那好吧。一周后你来,没钱的话,我就死好了。”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是你这个狐狸精死。
“哼!”说完,她就华丽一转身。
想走吗?
“别急着走啊?”
张华回过头,“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怎么可以不上去待会呢?”
“你以为我傻啊?”说完,她又往路的远处指了指,那里停了一辆黑色的车,“看到那辆车了吗?我的贴身保镖跟新一任的提款机都在里面。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害死了吴先,但我可不会那么傻的到你家里自投罗网。你休想伤害我!”
然后她就径直离我远去。
贴身保镖有多贴身?新一任的提款机?哼哼!你以为自己很牛气是吗?!
我看着她上了那辆车,走了。
其实,我没有在这一天就结果了她的性命的想法,我只是想顺便看看张华这丫头的梦。
事实上坏女人的梦境倒也没什么可看的,在她正在做梦时改改梦境,吓唬吓唬她,才有意思,哼哼。
事情演变成这样看起来好像对我很不利呢。
但是,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很刺激,我的生活会更加有意思。
钱?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做掉张华了。
不过,至少这几天不担心狐狸精变卦,她眼里只有钱,在下一周到来之前,她不会去报警的。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心里却想的是,不知道张华这贱女人今天有没有去我家里看看呢?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把丈夫变成的杰作。
打开门,屋内的空气很清新,开灯,观察四周,并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
我有些奇怪,张华昨天到底是怎么进入到我家并没有让我发现痕迹的。
我仔细想着。
靠!我昨晚没开灯就进了房门,也没看到丈夫的手出来。
承认,是我的大意。
以后要换一把锁,要不然张华会一直光顾我这里的。
走进卧室,“丈夫”原封不动的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我把视梦仪从皮箱里拿出来,摆放到我的卧室桌子上,将冰箱里的肉拿出来,随便的和家里的青菜混合热了热。
脑子有点乱。不过心里有一个径直的目标还好,改我学生的梦。
姑且把其他事当成琐事。
之后,我便一边享用丈夫的美味,一边改范鲲的梦。
我把这个梦改的很“温馨”,那个窃听器保留了下来,因为这东西是范鲲定会挂念在心的,不过我把内容统统改掉了。变成了范鲲想对班里人和老师说清楚自己其实很想生活的很自然,想表里如一,只是学习的压力太大,在课堂上花费精力太多,没有时间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最后让这些话被窃听器录下,老师放给全班听,大家都了解了范鲲。我想这样的情节他一定会喜欢。
熬了半宿,临近凌晨1点钟才搞定范鲲的这个梦。
坐在椅子上稍稍向后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目光又瞟到了丈夫那洁白的骸骨。
“这样真的好吗?”我呆望着它空洞的眼,自言自语。
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走进洗澡间冲澡,看着镜中自己的身体和脸庞。
我,拥有完美无暇的外表。
但自己的心里一直在说,“真的想继续这样吗?”
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寂寞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事,很杂,今天发生的一切又在我脑海中浮现,范鲲的呆版幼稚,张华的突然袭击等等这些事一直在我脑子里晃。
但之后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另一种思绪占领,是我的父母。
被父母摧残的过去,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中。
“你这丫头活着什么劲啊?为什么不去死?”母亲曾在我打破碗筷的的时候辱骂我;
“这是最后一次,答应爸爸,乖啊。”父亲每次在蹂躏我之前都会这样说,但永远没有最后一次,而我那时却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啊。
从父母那里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从肉体到精神上的摧残、辱骂。
尽管已经过去有20年了,但那种过去,我的那种没有纯真女孩子童年的过去,却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十几岁的我顶着千疮百孔的心,竟想到了要用智慧改变自己的命运,离开了那个不是家的地方,靠在外面捡煤球、打零工,赚取自己的学费,一步步的考上大学,成为天才一般的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在遇到吴先之前我一直这样认为。
他的出现仿佛让我的世界重新升起了太阳,他让我笑了。
只可惜,他那有目的的爱,不会长久,他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
结婚后,因为父亲给我留下的阴影我对那种事没有任何感觉,而吴先也因为我对他的不配合慢慢地远离我了,最后抛弃了我。
而后,吴先死在了我的手上。
不过,现在不是好了吗。
多么悲惨的故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和吴先完完全全的在一起了,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还会继续变态的活下去吧,也许会到自己终老,又也许被抓了枪毙。
但我能在生命里遇到过我的太阳,我已经,很满足了。
哼哼,我这是说给谁听啊?!
一具白骨嘛?
但为了自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快快乐乐的,所以,我仍然要继续。。
躺回床上,失眠。
床头的灯一次又一次的开开关关。
睡不着的我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天,我就开始实行了。
这两天我只有两节实验课,这之中没有范鲲、黄杰和林楠他们的课。
三个学生,三种不同的性格,我觉得有了这几个人已经够我在这段时间消磨时光了。
现在那小贱人才是最威胁我的存在。
所以我向学校请了这两天的假,为的是做更多“有趣儿的事”。
大清早,把自己装扮严实,备好摄影偷录装备。
之前从吴先包里翻到了他和那个小贱人经常去的宾馆地址,这个张华并没有在这个城市有固定的居所,如果她没有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那么她应该还会在那里。
我要去那个小贱人的住处,跟踪她这几天的行程。
这次行动定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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