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作者: 蜉稣 | 来源:发表于2016-12-05 21:36 被阅读30次

    “我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骗过你吗?阿米尔少爷。”

    “我不知道。你会骗我吗?”

    “我宁愿吃泥巴也不骗你。”

    “如果我让你吃泥巴,你会吃吗?”

    “如果你要求,我会的。”

    “不过我怀疑,你是否会让我这么做。你会吗,阿米尔少爷?”

    “别傻了,哈桑,你知道我不会的。“

    “我知道。”

    一、信仰:“为你,千千万万遍。”

    “为你,千千万万遍。”如果要从《追风筝的人》这部小说中,选出一句最感人的话,那么,非这句莫属了。

    在那段让人怀恋的温馨日子,风筝大赛是阿富汗喀布尔地区的盛事。小孩参与其中,大人也为之骄傲。在风筝大赛中,阿米尔和哈桑是亲密战友,阿米尔斗风筝,而哈桑是追风筝的好手。虽然他们是主仆关系,但他们是最好的伙伴。

    阿米尔:“把风筝带回来。”

    哈桑:“为你,千千万万遍。”

    不管是风筝大赛,还是生活中的其他,诸如恶作剧受罚,受人欺负,哈桑总是为阿米尔少爷挺身而出,而阿米尔少爷理所当然地接受哈桑的忠诚。

    可是为阿米尔的无条件付出,得到的,却是在自己遭受伤害的时候,阿米尔的背叛。阿米尔的绝情,不惜用污蔑来逼走哈桑,而哈桑默默离开。

    哈桑的命运令人心疼: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出生不久母亲就离他而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却背叛了他。命运如此不公,而他却以善意相待。母亲最后的回来,让她体会了母爱的回归又痛失。而对于阿米尔,他从来都把阿米尔少爷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永远记得的是,他们曾经度过的美好日子。

    他的忠诚似乎有些愚钝。但是,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宁愿为阿米尔少爷吃泥巴,也不会欺骗;他知道阿米尔少爷不会伤害他,他只是知道。他知道,如同他不用看天空,也不追着风筝的影子,就知道风筝飞往哪里,

    “他只是知道”。

    哈桑对阿米尔的感情,与其说是友情和忠诚,毋宁说是一种信仰。

    他的信仰,是对内心纯真善良的坚持,也是对阿米尔少爷不变的友谊。

    这让我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哈桑知道。他知道我看到了小巷里面的一切,知道我站在那儿,袖手旁观。他明白我背叛了他,然而还是再次救了我,也许是最后一次。那一刻我爱上了他,爱他胜过爱任何人,我只想告诉他们,我就是草丛里面的毒蛇,湖底的鬼怪。我不配他做出的牺牲,我在撒谎,我是骗子,我是小偷。

    二、人性:“我该拿你怎么办,哈桑?”

    作者胡塞尼说,“我脑海中有两个男孩,其中一个在感情和道德上不知何去何从,摇摆不定;另外一个单纯、忠诚,生性纯良正直。”前者说的是是阿米尔,而后者就是哈桑。他们本可以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由于地位,种族和宗教的不同,也许最重要的是,他们性格的不同,导致了彼此的分裂和痛苦。

    哈桑对阿米尔少爷的忠诚是无条件的,坚定的。而阿米尔少爷的懦弱和自私,让他在哈桑受到伤害的时候,袖手旁边。背叛的负罪感,使阿米尔无法再面对那个单纯,善良的伙伴,以至于最后逼哈桑离开。

    因为自己的懦弱,因为哈桑只是哈扎克人,因为自己的自私想赢得父亲的喜爱,而在哈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见死不救。“哈桑就是这样,他真是纯洁得该死,跟他在一起,你永远觉得自己是个骗子。”哈桑的纯真善良,阿米尔没有勇气再面对,因为他就是“湖里的鬼怪‘,是将他将哈桑拉进暗无天日的湖底。

    “一个不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孩子,长大之后只能是个懦夫。”阿米尔是父亲眼里那个不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而对于自己的背叛,他无法坦白,而是以更糟糕的污蔑,逼走哈桑。

    人性的两端,在阿米尔和哈桑之间的对立。而我们大多数并没有像哈桑那样的纯真善良,有自己坚定的信仰。相反的,人生大多“摇摆”,很多都有着阿米尔的影子。体验着羞耻,负疚和后悔,并且终伴一生。阿米尔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痛苦的人。他们无法坦诚自己曾经的过错,无法去承担忏悔之后的后果。

    “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

    幸好,人会痛苦;幸好,还有良心和美德;幸好,还有再次成为好人的救赎的路。

    我想起拉辛汗,还有那鼓励我写作的字条,那是他读了我写的第一个故事之后写下的。我想起哈桑。总有一天,奉安拉之名,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作家。他曾经说,全世界的人都会读你的故事。我生命中有过这么多美好的事情,这么多幸福的事情,我寻思自己究竟哪点配得上这些。

    三、救赎:“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拉辛汗晚年来信,想再见见阿米尔。

    从美国回到故国,见到了昔日的导师拉辛汗。年近四十的阿米尔,才知道他背叛的那个能够为他付出生命的人,那个由同一个奶妈哺育长大的人,那个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名字的人,那个为他挺身而出,为他千千万万遍的人,哈桑,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拉辛汗叫他回来,不只是为了见最后一面,也是给他“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洗刷自己和父亲的罪行,找回哈桑的儿子。

    哈桑和他的妻子,为了守护父亲的房子,而遭塔列班的杀害。而他们的儿子索拉博也陷于恐怖的迫害之中。要从塔列班恐怖笼罩的地方救出索拉博,对于已经开始新生活,成家立业的阿米尔来说是很困难的。

    “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经过内心的挣扎,阿米尔决定走救赎的路。经历各种惊险,阿米尔看到了曾经的家园,在炮火中残缺破败,故国的人民,在恐怖和苦难的水深火热中挣扎。在恶人那里,他见到了和哈桑同样纯真善良,却更让人心疼的索拉博。失去家人,沦为舞童,遭受性侵,这些都在一个孩子身上发生。

    为了解救索拉博,阿米尔和恶人的决斗,而在生死之际,索拉博用弹弓射瞎了恶人的眼睛,验证了父亲的预言,和阿米尔一起逃离。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签证官的拒绝,和后来得知要先去孤儿院,索拉博恐惧自杀。

    “我想念爸爸,我想念妈妈,我想念沙沙和拉辛汗。但有时我很高兴他们不在了。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么脏,我很脏,浑身是罪。”

    “厌倦了一切事情。”

    “我很累很累。“

    幸好,故事的结局并没有失去希望,而阿米尔也得到了救赎。

    遭受伤害的索拉博跟阿米尔来到美国,将近一年的沉默后,在一次聚餐,放风筝中重拾了生活的信心,展露出微笑。

    “你想要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阿米尔问。

    索拉博点头。

    ”为你千千万万遍。“阿米尔说。

    那是哈桑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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