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洛阳，很有期待。
二十年前来过两次。当时的情景储存在脑海里，回想起来犹如昨天。一次是游览龙门石窟，一次是牡丹节里赏牡丹。
游龙门石窟，当时像是国庆节期间，游人较多。之前，只是听说、只是在电视中见过，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看到龙门山洞窟像龛里一尊尊栩栩如生的佛像，非常震撼。见佛像大多只在寺庙里，在这一面大山上如此多像龛，如此多尊佛像，真是颠覆想象。
赏牡丹，记得是四月里一个周末。同事们拼个大巴一起来洛阳看牡丹。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牡丹园里，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牡丹秀韵多姿，雍容华贵，绚丽娇艳。美得瞩目动心，美得惊世骇俗。那时带的是傻瓜相机，叭叭叭照了很多照片。有的在蹲在花丛里、有的亲吻着香气扑鼻的花蕊，三三两两、三五好友，照了一张又一张，花美人也美，好不尽兴。
有时在电脑里找东西，忽又翻到那些储存在文件夹里的照片，看着当时年轻漂亮、朝气蓬勃的一张张笑脸，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牡丹园里。
今天又来到洛阳，又故地重游，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
下高铁去酒店办完入住手续，就打个出租去龙门石窟风景区。
景区内与二十年前来时变化不小。石窟周边已被建成基础设施非常完善且漂亮的游客中心，增加了龙门古街、龙门博物馆等旅游景点。现在的景区入口距石窟的游览入口处大约需要步行七八百米的距离。以前车辆可以直接到达石窟游览处。现在除了步行前往，当然里面也有十元一次的观光车可运送游客至石窟景区。
我是由景区的西北门入内，买票后步行前往龙门石窟游览区的。票面包括四个旅游景点：西龙门石窟、东石窟、香山寺、白园。
检票后再向前走八百米左右就到了伊河左岸也是石窟的景区。
现在的伊河水碧波荡漾、温文尔雅。温驯地滋养着伊河两岸的中原大地，百花齐放，仓粮段实。可是几千年前的伊水却是另一番模样。
几千年前，伊水常在龙门山之南积聚，受阻于此山无法向北流出，形成一片汪洋，时常洪水泛滥。淹没人畜、淹没房屋、淹没庄稼，给龙门山附近老百姓带来巨大灾难。
后来大禹凿开龙门山，使龙门山分为东西两半，东山于武则天建香山寺后而专称“香山”，而西山则继续称“龙门山”。伊水得以从两山中间向北流出形成现在的伊河。
伊河岸边已是杨柳青青。翠绿的柳枝已吐出嫩嫩的柳芽及柳穗，伴着微微的春风，伴着不时从柳枝旁飘过身着汉服的窈窕淑女，尽显千娇百媚、摇曳多姿。
路上游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非常多的年轻人身穿汉服，戴着各式各样的发髻，穿行于游人之中，给龙门石窟融合了些许古代元素在里面，非常的契合及融恰。
继续前走，龙门山石窟出现在眼前。今天看它仍如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它时一样的震撼。
当年大禹凿开的龙门山，就是现在龙门石窟所在。龙门石窟造像为皇家贵族所建，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皇家石窟。主要有按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的卢舍那大佛以及为其他皇家贵族建造的古阳洞、万佛洞、阳南洞、敬善寺等。又经历天竺、新罗、吐火罗等外国人开窟造像，堪称中国石窟艺术的里程碑，是世界国际化水平最高的石窟。
东山石窟与西山石窟相比，比较小，没有去参观。直向走向香山寺。
途经鲤鱼亭。龙门因大禹治水所开凿，鲤鱼跃龙门的传说亦发生于此。
传说中黄河的鲤鱼因河水浑浊而生长良好，每年春季会逆水而上，聚集在龙门处跳跃。但一年之中能跃过龙门的不过七十二条，一旦跃过，即有云雨相随，于是鱼化为龙，升天而去。
这个故事后来常用来比喻中举、升官等飞黄腾达之事，也象征逆流前进、奋发向上的精神。
李白曾经作诗《赠崔侍御》：“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以龙门之鲤作比喻，含蓄地表达了对仕宦的殷切期望以及当时怀才不遇的郁闷之情。
香山寺位于香山即龙门东山上，紧邻龙门石窟。香山寺始建于北魏并在唐代得到扩建和修复。因武则天常在此游幸，白居易捐资重修香山寺，又撰写了《修香山寺记》，使得香山寺名声大振。
香山寺不高，可沿山而上的石级却非常陡峭，堪比泰山十八盘。每走一步都必须紧紧抓住两边的扶手或绳索，而且不多会就气喘吁吁。歇一歇爬几级，爬几级歇一歇，最终还是上来了。
寺里游玩的人不多，我也没有再向上登去游览供奉释迦牟尼及观音菩萨等佛祖的殿堂。看到寺内的牡丹花开得正艳，婀娜多姿，非常漂亮。也许寺内有寺墙的遮挡，温度较高，在牡丹园的牡丹含苞待放的时候，这里杜丹已完全盛开，伴随着春天的脚步，独领着风骚。
继续前走就是白园。是唯一的一处纪念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园林。白居易晚年居住在洛阳18年，并在龙门修善了香山寺，对龙门山水有着深厚的眷恋。他逝世后，遵嘱葬于洛阳香山的琵琶峰。
园内人文自然圣景，古朴典雅。三季有花，四季常青，曲径通幽。以其纪念性园林建筑和丰富的文化内涵而著称。
两三个小时的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漫步龙门桥到了出口处。
坐上出租车，远远眺望巍峨雄伟、气势磅礴的牡丹阁，原本计划再去牡丹园观赏含苞待放、含苞吐萼的牡丹，只缘此时的两腿不再给力，又酸又累，一步也不想再向前走了。
想想在香山寺已看到五颜六色正在怒放的牡丹，也算是赏花了。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再一次来到这里。如李煜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龙门石窟依然如当初，牡丹园里依然鲜花盛开，只是我容颜老矣。感叹岁月如流水，不经意间已匆匆逝去，留下的只是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期盼。
(2024齐帆齐写作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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