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大的泪在阿花的眼眶里打转,她的眼皮像是被魔鬼拉扯着,我想去托着她的头,让她可以舒服一点,伸出双手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两只手无所适从的在空气中上下左右挥舞,又不敢触碰她。她的身体就像蜷缩起来的刺猬,呜咽着,我多想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许是好冷之类的吧!每一秒都如刺入骨髓版痛苦,多想时间在这一刻停下,或者,或者就倒回到三分钟前,一定一定,一定不再任性。
我还是不敢碰她,我又多想再抱抱她!可是……我……
她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挣扎着饥渴的望着这个世界,像一个不愿睡觉的可爱的孩子。
刺眼的鲜红,说着马路牙子,狂妄的蔓延着。透过鲜红,一股股的热气,好恨!多想把这些热量给她,她一定是感受到冷的,多想知道她心里此刻在想着什么?或者有什么我还能做的?
只是一瞬,两滴热滚滚的液滴,顺着脸颊,我飞也似的用双手接过,那是她留给我最后一点的温热。她的眼睛再没有睁开……身体像失去控制的木偶,扭曲的摊着。滚烫挤过手心的沟沟壑壑,打到那一片刺眼的红,立刻,就融为了一体,贪婪的向外跑去了。
我终于敢抱起她,她的身体,完美的贴合在我的手掌中、身体里,包围着。这样柔软,这样暖和,就像她就是为我而生的一般。贪婪的张开双臂,不愿放走这一切,永远。呼呼的北风,裹夹着来自西伯利亚的怒吼,试图抢走这一切。
这一刻,全世界为她沉默,我用整个身体听着她最后要告诉我的事情。
我起身,我面无表情,我就想这样抱着她。身后的鲜红被她的痛苦烤的慢慢变暗,慢慢停止逃跑。不识趣的西伯利亚之风,带着刀子一样的枯黄,打过我的脸,雕刻在暗红里,继续催促着那鲜红向远方奔跑。
打着刺眼霓黄的金属怪物,呼啸着抛开我们,那么的多。而现在,一起的一切都为她沉默,整个世界,只有她的心跳动的声音,一切都不出声,一切都不再存在,只有我的阿花,和我。我走着,远远的天空上,传来一声欣慰熟悉的呼唤“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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